都是惦念儿子惦念的,怕孩子在外面吃苦,怕他在外面学坏了。跟大多数母亲是一样的。他实在看不出这样的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儿子就丧命了。出去了,这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了,怎么有脸?
弘昼听了小太监回来的叙述,心里还讪讪的,多少有些伤感,“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就忘了……要真是念着情分……以后对余粮那小子多照看两分……将来……总会还了今日的情分的……”
小太监不敢应答,把还说的都说了之后就退下去了。
弘昼一个坐在书房,愣了半天,却有几分失笑,忙来忙去的,就引出一个图纸失窃案来,最多就是把余粮送出去了。以前是想着叫余粮给自己做掩护,谁能想到,是自己给余粮做了一次掩护。
正愣神呢,传话说万岁爷有请。
弘昼急忙起身过去,“可是有差事给儿子?”
“你的差事没完。”四爷叫弘昼坐下,“虽然这次在漕帮没完全办成事,但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你进去了,还接触到了上层,将漕帮的运作流程及其他们几个领袖似得人物性格都摸的差不多了。办事不一定要亲力亲为,遥控指挥也是一样。余粮那边还是你单线保持联络。吃一堑长一智,怎么规避风险,应该学会了吧。”
摔了这么大一跤还学不乖,那就真触不可及了。
弘昼的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儿子知道怎么办。再失手……儿子什么爵位都不要了……”不配!
四爷这才打发他,“去吧!对外怎么说,心里有数吧?”
媳妇快生了,皇阿玛皇额娘不忍心就把自己从皇陵叫回来了呗。
他嘿嘿一笑,“知道。这还不会应付了?”说着就欲言又止,“十三叔那边查的怎么样的?是哪个叔叔?还是伯伯?”
四爷一个冷眼过去,弘昼蹭一下就窜出去了。
不该问的不问!弘昼扇了自己的嘴一下,“叫你多嘴多舌。”
十三爷脚步匆匆,看着从御书房窜出来朝另一边跑去的弘昼嘴角不由的翘了翘,这小子估计是有犯事了。
不过小命也确实大,这回真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难说的很。
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复杂。
进了御书房,也没跟四爷扯闲话,“……牢房那边都传来消息,说今儿有人开始活动了……有裕亲王府……不是,是郡王府的幕僚,有简亲王府的西席先生,有乌拉那拉家的账房先生,还有钮钴禄家一个小妾的舅舅,牛鬼蛇神都窜出来了,就是旁交侧击的将把人给捞出去。”
这应该都是漕帮的人脉。这些人不一定就是漕帮的人或者跟漕帮有极为深厚的交情,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钱字。有钱就能铺出一张关系网来。
这没什么稀奇的。
四爷转着手里的杯子,“都放了!”这些人没什么值得深查的,放了他们才有用处。
十三爷点头,这个安排并不意外,借着往下说,“那些人其实是两拨人,一拨人确实是漕帮的,那一拨却不清楚来历。关在一起观察了,他们彼此都不认识。漕帮的人口音很杂,南方口音的比较多。但另一拨人听着大部分都是京城的口音……”
四爷心里明白,这是说在弘昼那个胡同里的另外几家里的那些人,“……也放了……”
也放了?
十三爷了然,这是想顺藤摸瓜。看看这些人出去以后去哪里找他们的主子。
四爷看向十三,“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好说?”
十三谨慎的道:“四哥,这要是牵扯到不愿意牵扯的人呢。”
四爷抿着嘴好半天才问:“你想说谁?”
十三低着头,“臣弟是怕……打老鼠伤了玉瓶……”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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