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朝地上一划拉,我就看到了躺在阿青脚边的女式手枪,心里一喜,正要上去捡起来替天行道,忽然间就感觉不到右手了,手电“啪”的掉在地上,再次滚了下去,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这下吓得我全身都是一抖,这只右手刚才丢了当作保护套的袖子,现在被丝网沾到了!
怪虫的毒果然是麻痹性质的,不过非常诡异。
我小时候跟陈锤子打架,手上扎进了玻璃,师父带我去打过麻药,好把手掌划开取玻璃渣,当时的感觉就是手不会痛了,只是非常的麻,就是蹲久了突然站起来那种麻。
但是现在沾到丝网之后,好像是右手突然不见了,整只手没有任何感觉传到大脑里,完全失去了对右手的掌控。
现在丢了手电,四周乌漆抹黑,我失去了视觉,触感也变得特别敏锐,右手的变化让我心里发麻。
不过这会儿不是细细品位这种异样感觉的时候,我左手还拿着工兵铲,只是刚才救阿青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些丝网的坚韧,工兵铲完全对付不了,我于是丢了铲子,一把抓住右胳膊,拼命往回扯,既然怪虫吐的丝不怕切削,那我就跟它比谁力气大。
一扯就暗道不妙,这鬼丝网的弹性竟然好到离谱,我往下一用力,马上就感觉到这些丝被我拉长了一大截,而且完全没有要被拉断的迹象。
再用力也不行了,我已经整个人贴在了地上,没有朝下的空间了,而且中毒的迹象快速蔓延,我已经感觉不到整个小臂了。
我心里已经急得像烧了一壶开水,不过还能思考,马上就想大声呼救,让秦三眼他们不要着了大虫子的道,快想个办法来救我们。
一张嘴才发现不对,嘴巴只能开合,根本发不出声音,应该是语言神经中枢被麻痹了。
怪不得大春一声不吭的就中了招,阿青刚才明明也想呼叫,却发不出声音来,现在轮到我来体验这种有苦难言的感觉了。
这下真没有办法了,这些丝网砍又砍不断,扯又扯不烂,简直跟牛皮糖一样恶心,偏偏让人无计可施。
我就睡在地上,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身体拼命的往后绷,拿我自己的肉身跟上面的虫子拔河,心里狂喊阿弥托佛上帝保佑阿门阿门,赶紧随便来个什么神救救我,我出去就给你们祭个猪头。
正在屏住呼吸使劲,头发里忽然有个什么东西一阵抓挠,接着这东西就爬到了我的脸上,似乎十分困惑的停下来了。
我左手顺手就在脸上一抹,把这东西抓下来朝上面一扔。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正在跟强敌拼命,手上抓到个什么东西就想砸过去。等到一脱手才感觉有些异样:我的左手还包着袖子,但是一番挣扎,袖子已经松开了,几根手指露了出来,感觉到抓到的这个东西扁扁圆圆的,几只细足还在我的指尖上挠了一下,传来的触感,马上让我想到了……刚才的尸蠹!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东西怎么这么乖,怎么在我手上也没咬我,难道是我魅力太大,它下不去嘴?随后马上就察觉丝网那头一阵剧烈的抖动,本来跟我拔河的力道忽然就松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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