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被台灯砸中,当场晕迷,血流了一地。
下属们从来没见过百里千然露出如此惶然慌乱。
日程提前,白安安提前入院,所有手续从简,直接从急诊转入特设病房,所有的专家入组,医护是全医院最顶尖的。
整层楼都被清空,除了保镖和医护人员,谁都不能进入。
百里千然坐在长椅上,深灰的大衣上是一块块干凝的血迹,他垂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还有些发抖。
以至于手下说了几次,他才听到声音。
“少爷,您要不要先换件衣服?我己经让人把衣服拿来了。”
百里千然将头靠向椅被,从未有过的疲惫。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提醒我换衣服,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吧。”
属下本是好意,听罢,不禁一阵惶然。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别烦我!”
所有人都走了,只余下百里千然。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那个台灯非常的沉重,平时用于装饰,是他从法国订制的,白安安的额头被砸开了一道几厘米长的口子,眼角被灯罩刮伤,伤及内眼,他抢夺台灯的时候,陈淼又将她堆倒,腹部撞到柜角……
陈淼在他的眼皮子下去伤了她,还伤的那么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百里千然猛的起身。
护士推着病床从里面出来,见到百里千然,眼里都不禁带上震惊。
这个男人她们一直只是在电视上见过,那么的光彩夺目,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可是是面前的男人,发丝凌乱,目光慌乱,大衣上满上血迹,里面淡米色的针织衫也是布满了零星的血迹,这哪里还是电视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百里千然?
百里千然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她的额角宝着厚厚的纱布,有一半将眼睛都挡住了,下眼有些发青。
“谁来告诉我一下结果!”
“啊……百里先生,我们己经伤口进行了处理,但伤口实在太长太深,恐怕就算痊愈也会落下疤痕,现在最麻烦的还是她伤到了眼睛,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需要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影响。”
“我会再投五千万,疤痕不能留!”他斩钉截铁道。
“这……我们也只能尽力去弥补,但就算是最先进的技术也不会保证一点疤痕都没有的,也请您谅解。”
“这是你们的事,我要看的只是结果!”
百里千然从护士的手里接过病床,推着白安安走了出去。
……
白安安睡了一天一晚,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手臂上吊着的点滴都提醒着她她此时身在何处。
她费了好一会,才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额头不禁隐隐作痛。
她轻轻的嘶了一声,便听耳旁有人声音;“醒了?去叫护士过来!”
有脚步跑了出去。
熟悉的冷声在耳畔响起。
“你睡了一天一晚,精神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白安安的声音还有沙哑:“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房间里一下子死寂下来。
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滴进白安安的血管,发出单调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说……”
“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如果我死掉,你是不是会很轻松?你有没有好好的问问你的内心,你的放不下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愤怒?”
百里千然选择忽略这段话:“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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