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闻言奇道:“你相信陈赞之的话”
“他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办法引起你的注意了。”窦昭解释道,“我想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唬弄你。我也和陈赞之一样有些不明白,汪渊怎么会和丁谓走到了一起”
“这件事是得好好查查”宋墨道,“汪渊可不是任何人都指使的动的何况大舅的事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他还一直在追拿当年曾经参与了大舅押解之人。”
窦昭迟疑道:“会不会是其他的皇子”
宋墨知道她是在暗示辽王,道:“不可能别说是皇子了,就是万皇后,也未必能指使得动他。”
两人说着,神色齐齐一震,不约而民地低呼了声“皇上”,而在听到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疑问,两人又不禁互相对视随后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良久,宋墨才低声地道,“如果是皇上,皇上大可一张圣旨又何必要如此”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难道皇上并不想治大舅的罪”话一说口,又被他自己否定,“可下旨夺了定国公封号,把五舅等人流放辽东的,也的确是皇上啊”
“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窦昭脑子飞快地转着,“定国公去世后,皇上待你那么得好”
上一世,皇上可没有把宋墨放在眼里。
这固然与宋墨及时争到了皇上的目光有关,但如果皇上对定国公还有芥蒂,就算是宋墨再怎么争取,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啊
她问:“要不要把严先生他们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窦昭的放,让宋墨想起很多事来。
他心乱如麻,胡乱地颔首,吩咐陈核去请了严朝卿过来。
窦昭把当时的情景跟严朝卿仔细地说了说。
严朝卿很是惊讶。
他也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
他沉思了半晌,突然“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地望了窦昭一眼,这才沉声道:“世子爷,如果皇上相认定国公不服管束,功高震主。您说,他会怎样”
宋墨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恍惚。
可恍惚过后,他却紧紧地抓住了窦昭的手。
与平时的干燥温暖不同,他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里全是汗。
窦昭不禁用大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虎口,想安抚安抚他的情绪。
宋墨不仅没有舒缓,反而激动地喊了声“寿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大舅家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窦昭吓了一大跳。
宋墨怎么会知道
她的念头还没有闪过,耳边已传来宋墨庆幸的声音:“如果像母亲和严先生等人之前商量的,发动蒋、宋两家的姻亲和故旧上书,为大舅喊冤。皇上看到蒋家势大,定会生出忌惮之心,从而拿出雷霆手段,把蒋家连根拔起,以消隐患。可正因为母亲听了你的建议,以弱示人,让皇上生出几分怜惜。这才给蒋家留下了些许香火”他说着,难忍心头的激荡,顾不得严朝卿在场,上前抱了窦昭:“寿姑。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话音刚落,又觉得这说法不贴切,道,“不。是我的福星”
窦昭脸色胀得通红,连忙低声道:“快把我放开”
宋墨置若罔闻。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她是一块浮木,又仿佛她是他珍宝,别人多看一眼,都会让他觉得紧张。
窦昭窘得不行,歉意地朝严朝卿微笑。
却发现严朝聊正善意地望着他们,眼底有深深的笑意。
宋墨胡闹了一会,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和严朝卿说起正事来:“陈嘉的话,麻烦先生去查证。汪渊那里,我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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