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会不会也这样油嘴滑舌?”兰芸的这句话其实是有别的含义的,那就是,他在张妤凡的面前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是冷漠?是热情?还是也会说出这样哄人的话语呢?
如果他对待张妤凡,与他对待她没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有一天,她会被张妤凡轻易取代呢?
的确,取代一个人不算容易,可是却也不算太难。
再深厚的感情,再让人无法忘怀的共患难,往往有的时候会败给那沉甸甸的回忆。
林司南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苦痛,而这抹苦痛,无疑是因为那张孕检报告单,这份孕检报告单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措手不及的。
驰骋于商场的他,可以从容面对很多的变数,可是唯独这一次,他真的无措了。
一边是已经因为自己而遍体鳞伤的可怜女人,还有一边是自己许下承诺要携手一辈子的女人。
无论是伤害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不会太容易。
同样陷入了痛苦之中的人,还有盛友坦与严芳。
今天是迟剑苏的葬礼,葬礼上并没有其他人,因为自从几年前坐牢之后,曾经与迟剑苏称兄道弟的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地干净而彻底,这也曾经让迟剑苏好几度怀疑,以前的那些朋友,是不是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罢了?
后来虽然被释放了,可是毕竟是有过前科的人,对于那些只懂得献媚的人来说,迟剑苏已经不值得他们去献殷勤了,所以这些人就再没露过脸。
而在严芳看来,这些人也根本不配来到迟剑苏的葬礼,因为这些人即便在你的面前流露出满脸的悲伤,可是有多少人都是带着你看不出漏洞的演技而来的?
既然都是逢场作戏,那么又何必呢?
所以严芳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送送迟剑苏。
站在墓碑前面,严芳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迟剑苏毫不犹豫地冲上来为盛友坦挡下那颗子弹的那一幕,她记忆犹新。
而那个画面,多少次闯入她的梦中,然后害得她多次从噩梦之中惊醒,而那个时候,她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迟剑苏,可是回答她的却始终都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再也不会有人在她难过的时候那样陪着她了,也不会再有人那样奋不顾身地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一切了,也不会再有人为了她而一次又一次地赌上所有。
有那样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的时候,你却总是觉得不以为然,所以从未正视过那样一份幸福。只是当这份幸福从你的指缝中溜走了之后却又觉得措手不及并且痛悔不已。
“剑苏,如果我一开始喜欢的人是你,我们是不是都会比现在幸福许多?”严芳直到现在还是没法接受迟剑苏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还觉得,他其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只是那个角落,是她所到不了的。
“你当初不是说过吗?会一直陪着我,可是现在怎么就食言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可以把我交到盛友坦的手上了?可是你都走了,你还让我怎么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呢?”严芳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站在这山顶上,风格外大,所以风总是会将她的围巾吹起来,最后这围巾便在她的脸上拂来拂去,弄得她的脸颊发痒。
严芳说着说着,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而这样的疼痛是你所无法操控的,因为这疼痛是突然间窜上来的,让她猝不及防,所以只能任由自己的心一阵又一阵地颤痛着。
严芳缓缓垂下头去,看着墓碑上的那几个大字,她不由得别过脸去:“可能从今往后,我只能骗自己,其实你还在,只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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