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冰箱门上的蛋托里摆了十几只鸡蛋。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是艾玛买的鸡蛋吗?别看艾玛已经很胖,她却仍是十分注意营养的摄取,晚上睡觉前,总会在微波炉上做一个鸡蛋羹,吃完再去刷牙洗澡。
文瑾一咬嘴唇,脸上浮起顽皮的笑意,放下手里的布朗尼蛋糕,从冰箱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支黑色的马克笔,开始在鸡蛋上作画。
她给这些鸡蛋们画上眼睛,这些眼睛有愤怒的,有嘲笑的,有委屈的,有憎恶的……她画完一个又一个,简直停不下来,仿佛把连日来心头的委屈都画到了这些看似无辜的鸡蛋上。一边画,一边忍不住笑,这下好了,不知道艾玛再见到这些鸡蛋会是什么表情。
画完鸡蛋,文瑾终于大大地吐出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那口怨气。身上的寒意也被一本简单的热水驱散殆尽,她心满意足地回到沙发上,微笑着合上了眼睛,重新进入梦乡。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些寒意,特别是在两场秋雨过后。
羽悠来到语言学中心大厅的一楼,看见布告栏里贴了一溜从《周报》上剪下的自己的照片,毫无疑问,这些照片也是被加了“注释”的。
负责学校卫生的汉娜大婶站在布告栏前,偷偷摸摸地对着那些照片正在鼓捣着什么。羽悠不敢去多看一眼,尽管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近来第几次看到汉娜大婶在做这样的事情,她仍是不目斜视地走出了大厅。
她才不在乎他们发动校工去张贴写满污言秽语的照片呢!反正全世界已经与她为敌了,情况难道还会更糟吗?
虽说谣言已经令她不堪其扰,但是,她却不知道制造谣言针对她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她总不能像堂吉柯德那样,去和想象中的巨人混战吧。不如学骆驼,将头埋进沙子里,人们不是常说,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吗?
就让时间将一切隐藏在角落的污秽冲刷干净吧。
艾玛被她领养回来的那个婴儿折腾得几天没睡好觉了,她觉得自己连日来憔悴了。
晚自习结束后,艾玛冒着细细的小雨返回伍德赛德楼,照例去冰箱里拿自己存放在那里的鸡蛋,准备做个蛋羹补充一下营养。
刚打开冰箱门,她就愣住了。
她发现放在冰箱门第一层蛋托上的一个个鸡蛋,仿佛瞬间被某种神奇的力量赋予了生命,正情态各异地看着自己。
它们有的瞪圆了眼睛怒目而视,有的眯缝着三角形的眼睛讥诮嘲笑,还有惊恐的眼睛、悲哀的眼睛和不耐烦的眼睛……
艾玛张大了嘴,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快过万圣节了,连鸡蛋都跟着做妖?”
她拿起一个鸡蛋,“滴答滴答”,两滴鲜红的血液落到了她肥大的哈伦裤和帅气的马丁鞋上,她的手指也立刻变得鲜血淋漓。
“啊——” 鸡蛋这只鸡蛋竟然来了大姨妈?!艾玛的嗓子里发出了接近high c的高分贝长音,走过路过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不禁侧目,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艾玛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噩梦般挥之不去的血腥场面,刀、血光、凄厉的惨叫声、鲜血在地板上汩汩流淌……
“啪嗒”一声响,艾玛手一滑,鸡蛋应声落地。
她下意识地,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摸在裤子上,崭新的浅蓝色哈伦裤上,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惊魂未定艾玛又拿起一只鸡蛋,那只鸡蛋脸上呈现出无比纠结的痛苦表情,下面也在流血!
在这微微泛着凉意的秋夜里,艾玛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神经质地地拿出了冰箱里所有的鸡蛋,然后,又顾此失彼地将它们一一跌碎。
她终于发现,原来冰箱的蛋托里已经血流成河。
随着鸡蛋被一个个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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