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等地。这些银子,正如李守汉所说,要用来充作北伐战事的军费。
自古无粮不聚兵。春秋时期的兵圣孙武子都有这样的认识:“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春秋时期的孙武子都能意识到后勤保障供应能力对一支军队和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更何况是南粤军这支水陆军种齐全,又以火器为主要武器配备的带有强烈近代化色彩的军队,对于后勤保障能力的依赖就更加强烈。
所以,李守汉一边要在江南各地疯狂修路架桥,一边要大量的筹集资金,用于采购筹备各类军事物资。
虽然,粮食、肉食、武器盔甲装备、药物绷带、船只马匹车辆等等,都来自于南中体系,可是,谁家的东西都是汗珠子落地摔八瓣换来的,不是像大人先生们想的那样,大风刮来的一样。
“孤的器械物资,那也是老百姓一手一脚的生产出来的,也是要花钱买的!”
但是,朝堂上的先生们却不这么看。
听得李守汉、马士英二人提到了整军经武这个词,顿时便有人感觉抓到了话柄,立刻便跳了出来。
“既然是要整军经武,以图剪除流贼,报君父大仇,收复失地,还于旧都。那么,为何江北四镇的数十万兵马,如何欠了数月军饷?饥疲士卒,羸弱战马,如何能够应对那如狼似虎的流贼、鞑虏?”
“正是!兴平伯高杰当日曾经说过,臣让军队挨冻受饿,现在哪还有什么战斗力,我发誓一定要收拾人心,然后再重整河山。”
这是借着江北的刘泽清、刘良佐、黄得功、以及刚刚被暗杀不久的高杰的口,来指责马士英、李守汉二人的不作为,任凭着江北的兵马在那里啼饥号寒。
“此事,与整军经武并不冲突!”李守汉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这个黑锅本爵帅与马首辅不背。
“自从陛下监国以来,江北四镇兵马,按照兵部编制兵马数,每镇应该给饷银六十万,然而自陛下监国以来仅仅四个月的时间,江北就已经给饷三百六十万,这相当于四个月发了一年半的银饷。但是,驻守扬州的史阁部史可法都有诉苦,士兵粮食还被拖欠着,士兵们苦于饥寒;在年末的时候,他们为了求一钱银子过节都不可得。臣的标兵如此,各镇兵可想而知。本爵愚钝,不知道这大笔的军饷到何处去了?若不是本公见了史阁部的书信,命人连夜赶运粮米到淮扬等处,只怕年关岁末,将士们便有冻饿而死之虞!”(上述的数字、史可法的说法,都来自于史实。)
“爵帅所言极是!别人不说,单说东平伯刘泽清此人,一面向朝廷哭穷,说兵马甚多,饥兵缺粮缺饷,一面却又大兴土木,将自己的园林修建的堪比宫室。然,阁部史可法出巡淮安检阅刘泽清的兵马后也向朝廷为刘泽清请饷。此人部下兵马到底是缺饷耶?不缺饷耶?”
马士英再次从侧翼发起了对李守汉的策应,顺带着放了史可法一支冷箭。
“哼!史可法此人,未免有些太过迂腐!不谙世事的死读书之人,如何能够应对的来江北的复杂情势?唉!只可惜了朕的临清侯,若是他还在,这江北之事,朕交付与他,定当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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