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葬礼(二)(第2/3页)  乡路芳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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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完,一拐一拐地走了,毕竟,改革开放才几年,风水师还是一个不光明的职业,还是封建迷信的遗毒。

    一干男丁开始打墓,挖有盈尺,一窝老鼠“唧唧”地窜出,众人挥舞铁锨、钢叉一一拍死,打墓的陈思远说:“难道在就是陈家的后代,一群鼠辈。”

    “难道你姓宋?”有人接话说。

    陈思远知道说漏了嘴,不再言语。

    又挖,却翻出一条小白蛇,白蛇长有尺余,通体白亮,象从没有见过太阳,两只眼睛好似没有睁开。白蛇在刚翻出的时候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众人大骇,都从没有见过此物,难道这里真是虎踞龙盘之地?陈三这个赶了一辈子狼猪的瘪三真的祖坟冒烟,后代要成龙成风?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近前,小白蛇翻了几个滚,“吱”地钻入地缝,有人赶忙用铁锹挖,哪里还有小白蛇的踪影,大家怀疑刚才是不是看走了眼。

    第二天,棺材送来了,柏木棺材,黑漆油了,能照见人影。棺材头部,一个大大的福字,红底,烫金镶边,引得村里老头老太太“啧啧”称赞。骂自己的儿孙不孝顺,到死了不知能给自己置一口什么样的棺椁。

    天将黑,来了两个响器班,吃了晚饭,大街上挑起两只500瓦的大灯泡,亮如白昼,三里五村的群众早就听说了陈三的葬礼,早早赶来。几声三眼铳一放,两班几乎同时想起了锣鼓家伙,唢呐声气,这边一曲《大出殡》,那边一曲《哭皇天》,这边一曲《广陵散》,那边一曲《十面埋伏》。呜哩哇啦,两边群众不断叫好鼓掌。

    东边的一班看到西边的观众多了,吹唢呐的小伙抬腿上到方桌上,一手拿了几只唢呐,放在嘴里不停轮换着吹,一时人群又跑向东边。西边的一看不行,刚才吹唢呐的一个少妇将褂子一脱,露出窈窕的身材、丰满的胸。少妇猛地喝了几口水,轻轻咳嗽两声,板眼一换,一曲《大祭桩》唱的哀婉凄切、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东边的一看,真的叫上劲了,刚才还在敲鼓的两个小姑娘像是早有准备,也将外罩脱了,一个水绿的的裙子,一个粉红的裙子,音乐换成了震耳欲聋的的士高,两个小姑娘一通乱舞,时不时露出雪白的小蛮腰,看的农村的老爷们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

    与外面的闹声喧天截然不同,陈放在陈三的灵堂,看陈光陈明睡了,自己也昏昏欲睡,昨夜没有睡好,但一闭眼,就会浮现陈三的面孔,看见陈三板着的脸,还有两头猪,两头猪张开血盆大口要咬自己。醒来,看见花婶蜷着身子,响起了轻微的鼾声,长明灯豆大的光亮发出一圈红晕,一动不动。用黄表纸蒙着脸的父亲也是一动不动,斑驳的墙壁上象有千军万马在奔驰,在格斗、在厮杀、在流血,陈放赶紧用被子蒙上眼睛......

    第二天,确切的是陈三死的第三天,九点钟以后,陆陆续续有亲戚来了,来了都象征性的哭上几嗓子,拉住弟兄三人,说一声苦命的孩子啊,等等。

    街坊们陆陆续续来了,一般的买两毛钱的黄纸,有大方的随上两块钱,门口掌事的一个小学教师用毛笔记了,写在一张黄纸上,并大声吆喝着;某某某,礼金两块。

    最大方的是劁猪的张马虎,送来一领黄纸,还随了十块钱。

    张马虎拍拍陈放的头,说:“你爹是好人呐,我和你爹好了半辈子,真可惜......”

    中午时分是最忙的时候,主持奠礼的老者,在灵棚外大声吆喝;xx村XXX奠礼,鞭炮响起,外面的男亲戚在灵棚前三鞠躬。老者然后拉长声调吆喝道:“孝子谢客!”

    陈放全身白孝,跪在地上,边哭边向客人磕三个头。

    有男宾眼圈红了,忙拉起陈放。

    奠完礼,是流水席,八个碗,白馒头,很快来客风卷残云般的吃完。有远亲开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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