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听着那脚步声渐渐的远离,她的头,她的心,却愈发的痛起来,仿若姜暖烟所踏出的每一步,就踩在她的头上,她的心上!
她的武儿?皇上真的要杀了她的武儿吗?不!怎么可以?武儿从小习武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伤,为了天凤一去北疆就是五年。五年啊!她见他的日子几乎可以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皇上怎么可以一点情面都不讲?
不!她要进宫去找皇上,她要去求皇上放过武儿。
姜老夫人虽然此时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可她的身体此刻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想抬一下手臂、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桂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老夫人!老夫人!您说话呀?”杏枝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她努力了再努力,可依旧没有吐出一个字,她用力了再用力,可依旧没有抬动自己的一根手指。
“桂枝,你看老夫人的脸,她的脸……”杏枝忽然惊叫起来。
姜老夫人的左半张脸此时忽然像被谁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皱巴巴的皱在了一起,左眼耷拉下来,嘴巴也歪了!
风邪入侵?桂枝心中猛然一惊,文太医向她们交代过这个症状,说是老夫人若是出现这种变化,怕是情形就不妙了!
“快,快去请文太医!”桂枝猛的推了一把身边的杏枝,然后将姜老夫人平放在榻上,取下她头上沉重的发饰,解开那紧紧箍着她身体的华丽的宫装,一下、一下的为姜老夫人顺着气。
姜老夫人又努力了半天,却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心中不由更是气血上涌,此刻,她才明白,姜暖烟这个贱人为什么会将一切都向她坦白,她这是诚心想要气死自己啊!
一定要杀了姜暖烟这个贱人!杀!
“老夫人!老夫人,您说什么?”看见姜老夫人的嘴皮子颤动了一下,桂枝赶忙将头附在姜老夫人的嘴上仔细倾听。
姜老夫人想说,皇上要杀姜德武,她要去求情,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姜暖烟,可是说出口后却只剩两个字,“杀!杀!”
桂枝只依稀的从姜老夫人口中听到了这个“杀”字,心思转了又转,还是不解姜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您要杀谁?还是谁被杀了?”
“杀!”姜老夫人嘴皮子抖了又抖,可还是只说出了一个杀字,此时她心中已经将桂枝骂得狗血喷头,往日里那么机灵的人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蠢笨?
正在心中咒骂着桂枝,姜老夫人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向外流淌,而前一刻还十分清醒的头脑此时却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她快要不行了吗?可是,姜家成了这个样子,她又有何面目去见姜永啊?
姜永!一想到他,姜老夫人的心不由就柔软起来,要是有他在,这些事情一定都不会发生。他不爱说话,只爱微笑,可一开口,说的话总是那么的让人信服。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南宫泞与南宫泽两位皇子上课,两个皇子顽皮,低头窃窃私语不好好听课,他不像旁的先生叫嚷着打板子,而是凑过去问他们,“你们在悄悄说什么?不如也带我一个?”
没多会,她在门外,便看到他与两位皇子津津有味的聊起来,两位皇子告诉他,他们是如何骗过看着他们的嬷嬷,趁午睡的时候溜出去淘气。而他,竟然又教了四五个法子告诉他们如何欺骗嬷嬷。
当时她在门口听得十分生气,觉得皇兄请了一个沽名钓誉的人来教皇子,她正要出声训斥,便听到他又大言不惭的告诉两位皇子,他会的这些法子都是从书上学来的。
之后,她便看到,南宫泞与南宫泽一脸信服、崇拜的望着姜永,求他快些给他们讲课。
那时,她只不过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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