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丢人归丢人,追还是要追的,想当初忠烈伯不就是靠这个起家,到了这种地步,这些不知从南直隶的盐贩子才想来分一杯羹,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滋阳的盐帮头领尽管觉得十分丢脸,但回去之后依然如实的告诉范若海,听到这个消息后,起初范若海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后来连续问了几遍才犹犹豫豫的确定真实性。
现在一想起这个事,范若海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自家地盘上让人家倒卖宁海盐还不算,又让这些人跑的一个不剩,自己还被砍死了好几个!?”
范若海说了没几句,越想越生气,越生气便越是害怕,当下就连训斥的心思都没了,留了句狠话就匆匆回去收拾行李。
能让范若海这位盐帮首领害怕的也就是左都督王争,这消息要是传回历城,他沦为一时笑柄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王争那边说不过去。
不过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要传到王争的军案前,这么一想,倒不如自己先回去负荆请罪,有可能少受些处罚。
毕竟跟王争这么久了,范若海尽管还是看不懂他的行事作风,但却有一点能确定,王争从来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很少会有不公的待遇出现。
事不宜迟,范若海下定决心,收到消息的那天就是连夜赶回历城“负荆请罪”。
几天后的夜里,正在审阅各地文书邸报的王争听到眼前支支吾吾的范若海说完,当时也是吃了一惊。
王争能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自己攥住山东盐货买卖都多少年了,各路货运早已经定型,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后来听范若海说完,王争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是钻了漕运的空子,为了不让鲁王起疑心,嵫阳一带山东军向来是管的宽松了些。
不过在当地也有缉盐的分署,盐帮还有据点,为什么不配合商量好了再行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搞的这么灰头土脸。
王争接连发问,范若海却一句都回答不上来,果不其然,第二天传出来消息,忠烈伯为嵫阳发生的事情大发雷霆,训了范若海一晚上。
可怜山东盐帮的首领范若海,回到历城连家门都没进就唯唯诺诺的替手下背锅,点头哈腰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在大堂站了一夜。
忠烈伯的军令紧跟着传了出来,没什么意外,滋阳一带山东盐帮的首领被直接撤职,副首领顶上,其余一干盐帮的人要么是戴罪立功,要么就是直接撤职。
不过有个事情让人蹊跷,这种事情明显缉盐署也有责任,可不知为什么,王争居然连提都没提。
盐帮的总首领范若海这次也算是戴罪立功,王争把这批宁海盐的查缉工作全都交到他手上,算是下了最后通牒,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批私盐贩子,活的死的都要。
事已至此,丢人归丢人,可也要认认真真的去做,范若海被王争训了一夜,在那边一个字不敢多说,可回到地方上自然要把这口气撒出去。
那个顶上来的嵫阳地方副首领自然遭了池鱼之殃,一脸不解的被范若海大骂一顿,可范若海气是出了,新的问题却又摆在眼前。
嵫阳一带可是鲁王府的势力范围,皇室宗亲,在大明世世代代都享有特权,说起来比孔府更为棘手,不比寻常地界,查的时候也无法太过明目张胆。
上次曲阜地界的孔府是王争亲自出马才摆平,这次嵫阳发生的事无论于情于理还是为私为公,范若海都要首当其冲上去的负责摆平。
这已经是近期范若海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怎么都不舒服。
为此他甚至去了一趟济宁,动用了盐行、商行这两层关系,而且由于谍报司的人提醒,他也跳过了滋阳地方的缉盐署,直接去找翁州府的嫡系盐丁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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