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宇哥。”
岑染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多余的客套话,她没说,也没心情说。
林靖宇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告诉岑染,让她不要伤心。
事实上,岑叔的病本来就治不好了,他想早点解脱,也是正常的。
做了肝脏移植手术之后,后面恢复期要花的钱更多,但岑家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
岑东城瞒着岑染,让林靖宇断了他的后续治疗。
因为,他多年应酬,喝酒伤了肝,根本不宜做肝脏移植手术。
手术当时是成功了,但很快就复发了。
林靖宇帮他隐瞒,帮他安排了枫叶疗养院,因为那里环境好,还有个肝外科出生的老院长,他是专家。
他都说了治不好的,就是真治不好了。
只是,这些事儿,都瞒着岑染,岑叔不想让宝贝女儿伤心。
可之前那样都不想让她伤心,他现在又怎么忍心自杀?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才选择了走极端。
殡仪馆安静,到处挂着白幡。
岑东城的灵堂设置在殡仪馆的一个小厅里,大约能容纳下百来人,中间是一张放大的遗像。
遗像上的照片,岑染不记得上什么时候拍了。
但爸爸衬衣西裤的模样,极其儒雅,他戴着眼镜,确实看起来很像大学讲堂上的导师。
遗像下面,停放着一口冰棺,冰棺里是谁?
是爸爸吗?
他是怎么自杀的?
岑染不敢靠近,甚至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冰棺周围全是花,一眼望去,都是白菊。
这个小厅布置得很是雅致,低调清雅,很符合爸爸的品性。
张叔他确实不愧是爸爸的左膀右臂,岑染感激地朝张勤勉强牵起嘴角,苍白的脸上,笑容实在是有些难堪:
“张叔,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染染,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先生的后事,我都安排妥当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权少身边那个老杨,也帮着做了不少。”
说着,张勤看了一眼林靖宇,然后把岑染拉到角落里。
“我听老杨说,你已经和权厉登记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既然他已经听老杨说了,岑染也没必要瞒着他,干脆大方点了头。
只是,权厉不是要隐婚吗?
怎么放心老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你结婚的消息,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你呀,”张勤眼底闪过几分忧虑,“结婚是大事,怎么这么突然,你爸爸他知道这件事吗?”
张勤心里一跳,莫非,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染染擅自做主,所以他才气得一时想不开自杀的?
如果是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先生怎么可能因为染染嫁人就想不开,顶多是生气,到不至于用自杀来相逼。
“爸爸他……”岑染眼睛一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夹杂了几分轻颤,“我,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张叔,你说爸爸他这是为什么呀。他都还没看到我结婚生子,他怎么舍得……”
她看也看那冰棺一眼,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可一听张勤问起她的婚事,岑染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你爸爸他肯定舍不得你,说不定,他也是被逼无奈!”
说到“被逼无奈”这四个字,张勤有些咬牙切齿。
他想起自己之前委托朋友去查听到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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