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午,乐舞不断的梧宫终于变得清净,而后便宫中出来齐王怒喝,穆棱关丢了。
“敬告大王,臣以为此战乃田赢叛齐投敌之故,那楚人穿着我齐军的衣甲,猝而发难,夺了关城;楚人又有投石之器,此机一发,关墙皆碎……”
大将军田洛正在详报穆棱关关丢失之缘由,齐王越听越怒,眼看他要发作,国相后胜赶忙道:“臣以为此战皆大将军失职之故,如今楚人夺了穆棱关,临淄也是不保了,臣请大王速速回都,梧宫已是险地。”
后胜一说险地齐王就色变,梧宫在淄博城西北,虽然离淄博也就几里,可这里终究是别宫。他的愤怒瞬间转为惊惧,道:“楚军行军如此之速?”
“敬告大王,楚军轻利僄遫,卒如飘风,楚之上将军项燕,去岁与秦国战时便率军深入秦境两百余里,拔城杀人,勇不可挡。臣请大王立刻回都,除速召各县之兵勤王,亦当速遣使节入秦,请秦人出兵伐楚,我国方好夺回穆棱关。”后胜能为相邦,自非无能之徒,一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唯独没有说派兵夺回穆棱关。
“快、快!速速回都。”四十七年前,齐闵王正是被楚将淖齿所杀,父亲齐襄王因此得以即位为王,齐王建已经不顾上问罪了,只想马上回都。当日,去秦国求援的使臣便快马出城,急急的往咸阳去。
其实按照之前的谋划,秦魏大军早该攻楚,只是因为华阳太后芈棘的忽然晕厥,战争机器瞬间就关机停转了,作为操作者的秦王赵政并不觉得机器停转有什么不妥,可被机器捆绑的齐人和魏人就大肆抓狂了。
“明日,又是明日……,辛将军要明日到何时?”魏国长平县,魏相子季亲来质问秦将辛梧。他是因为亲秦才上台的,若秦国不伐楚国而与楚国议和,那他的相邦之位可就不保了。“如今魏楚交恶,将军却坐视不管,这就是将军昔日所说的助我攻楚?!”
“未得咸阳军令之前,本将绝不攻荆!”夏日炎炎,身着甲胄的辛梧满头是汗,他心里也骂开了,可又能怎么样?未有王命,一旦违令调动军权就会被监军接管。
“那咸阳何时来令?”子季追问道,那模样恨不得跪在辛梧面前。
“本将怎知咸阳何时来令。”辛梧愤道。
“若将军只就食于魏而不伐楚,我魏国不再送粮草入营。”子季也怒了,这算是下来逐客令。
“你敢!”辛梧暴起目之,“咸阳严令本将军不得伐荆,可未说不准本将军伐魏。粮草若短少一车,我便拔你魏国一座城池,若是少了十车,我便围了你大梁!本将军说到做到!”
“你、你!”子季敢怒不敢言。秦国助魏伐楚,拔下的城池全归魏国所有,可粮草、辎重需魏国提供。子季当时以为只要控制了秦军粮草,秦人不敢如何,没想到辛梧敢直接围了大梁。汗水从额头大颗大颗的冒出,瞬间子季的背心就全湿了。
“报——!”军吏在幕府外大喊。“报将军,咸阳来使。”
一听咸阳来使辛梧便不再管子季,子季也忘了刚才辛梧赤躶躶的威胁,眼巴巴看着已经入府的王使,谁想辛梧不想他站在幕府当中,“请魏相出去,本将要处理公务。”
“大王何令?”赶走子季的辛梧急问,“可是准允伐荆?”
“华阳太后寝疾,大王令将军于荆国速速接回女公子芈玹。”王使当面读罢咸阳来的王诏,而后将诏书交予辛梧之手。“辛将军,来时国尉告之,芈女公子为荆王文吏,荆王正在陈城。”
“啊?”辛梧大惊,王令不是准许自己打仗的,而是要自己去找人,此人还是荆王身边的文吏。陈城不远,不过百里,可问题是他如何从荆王身边接回芈女公子?“此事……”
“华阳太后素爱芈女公子,若芈女公子得知太后寝疾,当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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