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低头摸了摸耳后。有点为难,虽然博彦和嘉禾都没有和她说过,不能把嘉禾也在胶山的事说出来。但她是人精,见博彦和嘉禾都沉默,自然也跟着装聋作哑。
“阿霓?”上官厉又问一次,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了。”
“家翁都知道了……”那也就瞒不下去,阿霓索性说道:“我们是在旅店偶遇到嘉禾的。”
“只有他一个人吗?我听说还有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上官厉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惊涛骇浪一样扑过来。
“是,还有一位……”
“是谁?”
阿霓实在不想说,但上官厉是长辈,又步步紧逼。她想帮嘉禾瞒也瞒不住,兜也兜不住。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一位叫江山海的先生。他是嘉禾在上海认识的朋友,他是胶山人。”
“胶山人?”上官厉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晦暗,不停追问:“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阿霓含含糊糊比划道:“五十多岁,不高不瘦,脸上有烧伤的痕迹。"
上官厉脸皮抽搐,因为暴怒鼻翼不停扇动。他陡然站起来,重重拍着桌子,连连迭声骂道:“逆子、逆子!”
然后冲出去,对着侍从喝道:“去把嘉禾给我押过来!马上!”
门外的侍从答了一声,得得得跑下楼。
“父……亲……"
阿霓被上官厉突然的怒气吓呆,上官厉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
她胆颤心惊地退出时房正巧遇到被侍从招来的嘉禾。
胶山一别两人今天头一次见面,惠阿霓眼望着他满腹的话要说,碍于侍从在场又一句话说不得。她虽不解父亲暴怒的原因,可一定和江山海脱不了干系。
“大嫂。”
她点点头,侧过身让嘉禾过去。
嘉禾掠过她的身边,惊起她心底阵阵不安的涟漪。
“嘉……嘉禾。”
嘉禾回过头来看她,“什么事,大嫂。”
她望着他的脸,半月不见,他像一夜长大了一般。清秀的脸孔上显出的是果敢和坚毅。
“你……"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好像他不是走入房,而是走入修罗场。千言万语化为句句叮咛,“不要和父亲争执,他是长辈,哪怕……就是打你几下也是为你好。”
“好。我听你的。”嘉禾转身进去。
阿霓还未走远,房顿然传出上官厉暴烈的怒号:“跪下!”
她惊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口腔中冲出来,透过慢慢合上的门,依稀看见嘉禾缓缓屈下的双腿和上官厉高高举起落下的鞭子。她的心揪成一团,痛得快不能跳动。急得像蚂蚁团团转,清晰听见房里面嗡嗡的碰撞、争吵然后是大力的皮鞭抽打声。
秋冉担忧地说:“小姐,督军……不会把嘉禾少爷打死吧?”
“住嘴!父亲不会,嘉禾是他的亲儿子。”
说完这句话,阿霓更加混乱。虽说虎毒不食子,但上官厉平日里对嘉禾真没有一点父子情意,至少她嫁过来一年就没有看见过两父子温情的时刻。
房里一声声的鞭打声持续十几分钟。
“再这么打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秋冉的担忧戳到阿霓心间的软处上,是啊,必须要快些搬救兵来才行。
肖容心是不中用的,殷蝶香怕也不会诚心相助,黄得云不火上浇油就阿弥陀佛。
阿霓凝眉一想,现在唯有一个人能帮嘉禾。
“秋冉,你快去找清逸。让他找博彦来房救人。”
“博彦少爷?”秋冉惊讶不已,“小姐,你去直接找博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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