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都没见面直接叫秘书把人打发走了。
几天后唐巧亲自来到顺坝,其时她已是沈家儿媳、古玩协会秘书长、唐家实际掌舵人,身份非同小可。
不看僧面看佛面,没费周折厉剑锋便应了下来,后来随着合作的深入,他渐渐上了贼船也成为晋西造假产业链的重要环节。
再后来方晟强力打黑,厉剑锋高明之处就是比其他人多条退路,在唐巧长袖善舞的协助下逃出国门隐居伦敦。
出逃前唐巧与厉剑锋有个约定:到伦敦帮我打理段时间生意,等时机成熟让你回国颐养天年。
亲不亲家乡水啊,以厉剑锋的年龄和心境,真是一刻都不想在伦敦呆下去,可唐巧的承诺并没有具体期限,每次问起总说时机还没成熟,一耽搁就是十多年!
一个慵懒而无趣的黄昏。
不知为何厉剑锋有点心神不定,独自坐在店里做什么都不顺心:烧开水烫了手,泡茶失了准头水漫柜台,拿毛巾擦拭时又把茶盅打翻了……
查看日程,今天没啥大事,晚上八点接待来自临海的商务旅游团,据称里面大半是商会成员的家属子女,个个腰缠万贯的主儿,上线的意思是刀可以磨得更快些!
刀快与不快,就在标牌价上做文章,来之前导游会叮嘱游客们欧洲所有商店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顶多达到一定数量打个折扣。
所以对厉剑锋而言,工作量就是换一套价目表,然后整个晚上坐在三楼盯着监视器,很简单。
很多时候,他经常在监视器前走神,恍惚间回到方晟主正下的刀光剑影的顺坝。
十多年了无数个夜晚他也在反思,在检讨,在拷问自己的灵魂:
如果处理得更高明些,应变得更敏捷些,策划得更周密些,我能不能打败方晟?
有时觉得能,因为数次暗杀、伏击都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在厉剑锋看来纯属运气,那阵子自己太背了,干啥事都不行。
有时又觉得不能。方晟调离顺坝后,厉剑锋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红河、银山、鄞峡、润泽、百铁、渚泉……
每当方晟升一个台阶,厉剑锋的心就颤抖一下,也不完全是愤怒嫉妒,隐约间有种……怎么说呢,可能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栽在这种厉害角色手下,我厉剑锋输得不冤!
换位思考,当年自己强煞了又如何?在顺坝算是顶着天了,也就巴掌大的小县城,如今人家出息了当上申长了,自己还猫在异国它乡小店里卖赝品。
晚上八点零七分,来自临海的号称豪华商务旅游团抵达小店,人数不多就16位,看气质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儿。
很好,又是一个丰收的夜晚。按照创业伊始与唐家的约定,每单厉剑锋拿三成,导游两成,剩下五成交由唐家统筹分配给产业链的各个环节。
钱,对厉剑锋来说真是只是个符号,十多年前刚到伦敦时就算躺在公寓里怎么都不干也够用。
他想的是回国,呼吸家乡的空气,喝家乡的水,条件差点儿都无所谓……
就这样心不在焉盯着监视器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捱到游客们又象被赶鸭子似驱上了车,临出门时导游冲摄像头会意一笑,勾出OK的手势。
之后打短工的大学生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毕,熄灯、关门、发动车子回家,整个小店陷入黑暗和寂静之中。
厉剑锋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披上外套,趿着拖鞋从三楼下去,脑子里盘算自己夹在货架里的私货有没有出手,那个不用入大账的;上周两件明显瑕疵的本该退回,结果被个超级“羊牯”看中了非要买,怎么分成要跟唐家单独商量……
二楼到一楼拐弯的夜灯是自动感应的,趁着微弱的夜光来到一楼店铺,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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