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冤枉和屈辱!他终于下定决心,拒绝与高煦对阵。
并非他徐辉祖惧怕高煦,实在是此时再作战的话,非常不公平。只有拒绝作战,没在战场上交手、便不能证明徐辉祖不如高煦。
世上之事如此荒谬!徐辉祖本来一直想与高煦在堂堂之阵上,打一仗;可惜到头来了,仍然没机会。
此时徐辉祖沉思了许久,不得不在内心里承认:高煦确实是大明朝非常厉害的一员武将,至少打仗着实称得上良将……
他心道:看来,高煦已不能败在马上、必定会败在马下!
这时徐辉祖想着朱高煦那乖张、完全不守道德规矩的作为,顿时无不心痛地念道:“大明朝被高煦窃取,实乃国家之大祸!天下必定要乱套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高煦确实是宗室里的一个逆子!此子狡诈异常,嘴上不会说实话,但骗不过徐辉祖的眼睛;逆子打心眼里毫无孝道,暗自嘲笑一切礼教。
人们不知道,这个出身宗室的藩王、真真切切是一个混世魔王!
逆子不只是要推|翻他长兄的皇位,他是在挑衅自古以来就有的人间基石,可能会颠|覆世上几千年以来的真|善美德。
后世会一定记住徐辉祖的先见之明,那时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人们却是悔之晚矣!
徐辉祖犹自悲呛地哽咽道:“列祖列宗啊……”
……“笃笃笃”的木鱼声在皇宫的西六宫中响起,却是快慢不均,显得有点凌乱。
太监海涛循着木鱼的声音,来到了佛堂门外,他听见皇后娘娘张氏还在里面念着经文。而那些宫女宦官都在佛堂外面,站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并不敢进去打搅皇后娘娘。
“娘娘……”海涛走进佛堂里面,小心翼翼地弯腰唤了一声。
木鱼声戛然而止,张氏转头看了一眼,放下敲击鱼木的小棍子。她从蒲团上站起来,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端起案上的一只茶杯。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虽然面无表情但非常可怕,好像随时都可能发火!
海涛道:“魏国公观罢娘娘的懿旨,泪流涕零。奴婢请魏国公病愈之后、即刻进宫面圣,魏国公未语,或许会来罢……”
张氏听到这里,忽然将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海涛浑身一颤,急忙跪伏在地,念叨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的怒气来得非常突然,宦官海涛似乎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徐辉祖的能耐,连先帝也不会否认!这些事情,张氏心里都是明白的。而今张氏把徐太后的话、也拿出来说了,她以皇后之尊,将话说到那个份上……徐辉祖但凡还有一点办法、肯定不会犹豫!
饶是张氏不太懂兵事,但她眼下也不得不明白了一个现实:前线战场已经糜烂、极难收拾了。
无尽的戾|气与仇恨在张氏心里蔓延,吞噬着她的一切感受。她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些乱臣贼子,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定要被挫骨扬灰、死无葬生之地!”
海涛战战兢兢地不断磕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氏疯了似的,忽然站起来,走到佛像面前,伸手去取塑金的佛像。海涛惊愕地抬起头,伸了一下手,但终于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张氏抱起金像,猛地往地上一砸,说道:“我捐了那么多钱给寺庙,抄写念了那么多经文,看来都是白做了!你这佛,为甚么一点忙也不帮我?!”
她的浑身颤抖着,累得喘了一会儿气,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张氏伸手抚了一下头发,走到海涛跟前,冷冷说道:“起驾回宫!”
海涛急忙道:“奴婢谨遵懿旨,即刻去叫车驾进来!”
“慢着!”张氏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