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看在皇后的脸面上,或许不会逼迫妙锦太甚?何况朱棣若用了强,以妙锦的性子,可能不会安安生生在宫里祈福,所以她应该暂时没事。
想到这里,他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汉王府有几个美貌的妻妾,还有许多年轻的宫女,不过朱高煦在寝宫独睡了一晚上,一天一夜都是沉默寡言。
第二天早上,朱高煦总算清醒了不少。洗漱吃完饭,他便揣着陈大锤带回来的卷宗,来到了承运殿的房,屏退左右重新细瞧那本脏册子。
看了好一会儿,他却没发现册子里有甚么值得关心的事。前面好几页都在写一个叫陈祖义的海贼头子,写了很多;陈祖义似乎算一个人物,然而朱高煦并不太在意。
他干脆直接翻到了中间残缺的地方……昨天就发现了,这本册子中间被撕了几页。
在残缺处的前面一页,很快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姚逢吉,苏州府长洲县人。朱高煦先是被“姚”姓吸引,然后才想到,姚广孝似乎也是苏州人!
朱高煦赶紧看残缺之处的后面那些文字,读得非常仔细,逐字逐句地细读。
后面又提到姚逢吉乃锦衣卫百户。锦衣卫查获其勾结海贼陈祖义,于是姚逢吉携子、女逃走,其妻于家中自尽;朝廷遂发榜悬赏缉拿案犯……朱高煦翻到最后一页,后面再也没提到姚逢吉,似乎此人尚未被抓获归案。
姚逢吉是怎么勾结海贼、干了些甚么事,又是如何被查出来的?朱高煦摸着中间被撕掉的地方,皱眉沉思了许久。
关键是,北镇抚司的卷宗、为何会被人撕掉几页?
……朱高煦把册子用手帕擦拭了一番,重新放进怀里,然后就出了房。
他径直来到后宫,向东侧的廊房建筑群走去。姚姬住的院子那道院门敞着,朱高煦便走了进去,见一个宫女正坐在檐台上洗衣裳,另一个宫女正在扫院子。
她们抬头一看,洗衣裳的宫女立刻站了起来,另一个丢了扫帚、屈膝道:“奴婢拜见王爷!”
“姚姬在屋里?”朱高煦问道。
一个宫女道:“回王爷话,姚姑娘在里面,奴婢马上进去叫她。”
话音刚落,姚姬已走到一间房门口,看了一眼朱高煦,她款款行礼道,“妾身未能迎接,请王爷恕罪。”
她上身穿着浅红半臂,下身白色襦裙。她的秀发已长到了脖子,却还不能梳起发鬓;今天她也没戴帽子,头发看起来却是清爽柔滑,好像是中学女生的头发似的。朱高煦见状、只觉得有几分异样。
他点头道:“咱们屋里说……你们不用上茶了,忙自个的事罢。”
宫女们答道:“是。”
朱高煦走进屋子里,便听到了一声“瞄”的叫声,那只猫却比姚姬的头发还长得快,已经是大猫了。这间房里有一道隔扇,隔扇外面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案,椅子上垫着软蒲团、桌案上摆着墨迹未干的纸和笔砚等物。
他转过身,先把房门关上了。
姚姬见状抿了一下朱唇,不动声色地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后面的帷幔也放了下来。朱高煦愕然,脱口道:“我不是想做那事。”
姚姬脸顿时一红,又把帷幔挂了起来,轻声道:“我也不是……”
“咱们到里面暖阁里说。”朱高煦指着隔扇道。
姚姬便跟了进来,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朱高煦在一条腰圆凳上坐下,沉吟片刻才道:“姚姬还记得自己出生之地么,是不是苏州府长洲县?”
“是。”姚姬应了一声。
朱高煦沉声道:“姚广孝也是。”
姚姬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他是我同族叔公。我以为,王爷之前就已猜到我们是亲戚了,都姓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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