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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站在门口,俩人面面相觑,杜千蕊目光闪烁、急忙避开了。他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没问你,我进去说?”
杜千蕊脸一红,慌张道:“哦!王爷快里边请。”
“时辰不早了……”朱高煦掩上房门,在一条凳子上坐下来,沉吟道,“先前我回顾了几遍去京师的经历,想到一些地方有点蹊跷,便赶着想和杜姑娘谈谈。”
杜千蕊轻声问道:“甚么蹊跷哩?”
朱高煦沉吟片刻,说道:“那天你们在江东门外等我、我却没来。庆元和尚来找你们,说了些甚么?”
杜千蕊伸手揉着额头,回想了一会儿,道,“庆元问我们,‘钟公子’那几天有没有见过甚么人?我想起王爷抱着那只猫出门,就说可能见过一个人……”
朱高煦点点头:“鸡鸣寺的小尼姚姬在寻猫时,我看见她了,但杜姑娘当时不在阁楼上。我也是忽然想起这细微之处。”
杜千蕊轻声道:“庆元又问见过的人是谁,我说没看见。后来他又追问,我想起鸡鸣寺的小尼,便说了她。”
朱高煦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道:“我未如期到江东门外的客栈,你们一定很担心,杜姑娘最担心甚么?”
杜千蕊立刻答道:“彼时我怕得很,最担心的是王爷是不是被抓住了!”
朱高煦又沉默下来。
提到那个小尼姑姚姬,杜千蕊情绪也很复杂,她一边觉得姚姬可怜,一边又忍不住有些许敌意。不知道为何,杜千蕊连姚姬的面也没见过,可就是不喜欢她。
或许因为姚姬救过朱高煦,而杜千蕊没有。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杜千蕊自从跟着朱高煦离家,便决意委身于他了……但她很清楚,高阳王会有一个郡王妃,绝对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姚姬。
杜千蕊早已知道富贵人家大多三妻四妾,但无论说多少道理,想到朱高煦和别的女子亲近,她心里不可能好受得了。只是没办法罢了。
……朱高煦之前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庆元能那么快找到他,实在太厉害!不过原来是以为运气好,正巧杜千蕊提到了小尼。
但是,现在朱高煦从杜千蕊口中得知:提到小尼姑姚姬的存在,并非杜千蕊的细致,而是庆元的诱|导!此事想来就更蹊跷了,那庆元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竟能料事如神?
不过朱高煦也无法确定什么。
他作出了一个大胆的想象:假设姚姬和庆元本来就认识,她先去找庆元和尚,告知朱高煦在她那里;那么这一切不是就更加顺理成章?
庆元是燕王府的奸谍,那么姚姬也是?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亮明身份,以至于多费周章?
朱高煦很困惑,一时不能想通。
他从腰圆凳上站起身,又好言问道:“这间屋子,杜姑娘住得习惯么?”
杜千蕊轻声说道:“比外厅的厢房大,谢王爷厚待。”
“一路舟马劳顿,杜姑娘也早些歇着罢。”朱高煦道。
朱高煦回到自己卧房里,感觉身上疲乏,却因想得太多久久无法入睡,感觉十分难受。难受纠结的不仅是身体,连心里也同样如此。
……
郑和却没能有丝毫休息,从北平出发,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到了滹沱河燕军大营。
燕王见到他,便叫将士退下,只留下心腹文武。郑和立刻向燕王禀报了京师详情,说完又道:“在京师忽然出了点差错,高阳王危急之下,没能见到都督陈瑄。”
“无妨。”姚广孝的三角眼愈发亮了,“只要将来形势有利,陈瑄自有人去说服!王爷大可不必担心。”
“嗯……”燕王发出一个声音,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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