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岩说这话时，木无表情，她将身子往床上一躺，然后将盖在萧小莲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看看是否落了空。这前夫前妻独处一室，气氛有些僵硬，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站起身来，看了看萧梦岩，又看了看熟睡中的萧小莲，然后说，这？还是不好吧？我回去算了……说着，我就要往房门边走去。萧梦岩在后面说，好远咧！还到南山去，等你跑回屋里，天都要亮了，还睡什么？

    我返身看了看她，说，那，我就到沙发上将就一下吧！也是，这跑到南山自己租房那里，或者说到罗湖尹秀珍的豪宅里，少说都要二十多分钟，上楼下楼这一折腾，也是睡不了几分钟天就要亮。我对萧梦岩说去沙发上睡时，便走到衣柜前，准备将里边的一床毛毯拿出来。萧梦岩也没有说什么，任我拿了去，她躺下，关灯，然后在我走出卧室的时候，又在黑暗中交待我，洗手间里最里边那条毛巾，是你以前用的。我哦了一声，然后到洗手间，放了水，洗了澡，这才到沙发上铺了毛毯睡下。

    在沙发上躺下，肯定有些睡不着。想想人生就这么搞笑，这个房子是我与萧梦岩一起呕心沥血买的，这里也住着我的孩子，我曾经的老婆，这里也布满我的记忆里的很多欢欣和快乐，可是，现在自已只是外人，与房子没有丝毫关系，与萧梦岩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人生，只是换了个证件而已。

    还是睡着了。梦中，感觉有人在摇着我的身子，微微一睁眼，就看到活生生的一如往昔的萧梦岩站着我的面前，娇情而又妩媚地笑着，她那如清晨般美好的微笑，含着天使赋予我的魔法，我不顾一切地牵着她的手，跟着她走，她银铃般的笑声，在春花灿灿的田野与山岗，尽情地飘荡……

    “蒋望，你帮我将小莲的那尿布湿，给我拿一个过来。”真的就在睡梦里，我被萧梦岩轻轻地用脚，给碰醒了。一看，她正搂着萧小莲从厕所出来，双手不空，而她正掂着脚，踩我的屁股。我见她双手没空，爬起来，问她，在哪儿？

    萧梦岩说，喏，就在那壁柜里，还没有拆过包装，也不知怎么搞的，萧小莲晚上的肚子不太好，明天我还要带好去儿童医院看看，好像有点拉肚子……萧梦岩说着，我已经打开壁柜，将那包小孩尿不湿包装给用力撕开来。她见我找到了东西，便搂着萧小莲进了卧室，然后将萧小莲平放在床上，她就低头忙乎起来。

    我在一旁看着萧梦岩娴熟地将萧小莲的尿布换好，又将她放在床上睡好。萧小莲是个大睡虫，这样折腾，她竟还没有醒。萧梦岩一边忙乎着萧小莲，一边轻声地数落，说你这个当爹的，可就是捡了大便宜，可以这么说，你是最狠心的，萧小莲要长大了，知道你这么狠心，非得痛恨你一辈子！我也压低声音争辨，说，她应当痛恨你一辈子才对，届时，她和你相处，才会知道，她有一个多么狠心的妈！……

    两人争嘴了几句，这放在床上的萧小莲，又安然地沉睡过去。我见也没有我的事，准备返身客厅睡觉，时间真不早了，这一折腾，眼皮直打架。萧梦岩很强势的那样，一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粗大的手掌，往她的那儿按，狠劲地按，只按得那里边的奶水，直往外冒。她的身子，如磁石般，粘了过来。

    也没有说话，她就将我拉到床的这一头，就将自已的睡衣裸去。她产后还有没有恢复完全的身材，有些略微的肥胖，她将我的手捉着往她的那里贴时，另一只手就环着了我的腰，她粗重的呼吸，从鼻翼间浑浊不清地传来。这寂静的午夜，似乎就在这种粗重的呼吸声中，暄闹起来。

    或是从她怀孕到生产，这近乎一年的时间，萧梦岩都没有碰过男人的缘故，她熟透了的丰胰的身子，已经积满的欲望的温度，就像一堆柴火泼上了汽油，就差那么一根火柴，澎地就能让它熊熊燃烧。自己，就是那根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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