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这小子从对元亚的不管不问，已经渐渐上道，成为管理公司的“二把手”。我找他时候，他正在电话中安排元亚地产开发的第一期楼盘庆贺封顶之事。看到他将电话挂了，我笑着说康董，忙啊？康明将脸扬起来，笑着看着我，说，是啊，你坐。我说，我想找你谈一下那些广宣费用的事，最近公司对广宣的投入，扣了我们百分之四十还多，这让我们怎么做市场？康明却没理我，说，我也正准备找你说事呢？

    我边挪椅子，边问，康董你说，什么事？康明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说，前两天，你是不是和我秀珍姐吵架了？我说，也不算吵吧，就是我找她借钱，她没有借给我，后来，我没有接她的电话，怎么啦？这点小事儿，你也知道？康明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那天她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就因打不通你的电话，她哭了，你知不知道？我沉默不语。

    康明说，我姐这人，很坚强的，她和那李XX离婚的时候，孩子也被那李XX带走了，她都没有哭，相反，跟我们聊天的时候，还谈笑风生地说，要找个比李XX更好的。现在，又是七八年过去了，她没有再婚。我回元亚集团的时候，就发现你与她关系很好，当时你未离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你也和萧梦岩离婚了，我本以为，你会给我姐的这段模糊中的感情，给擎一道光明，给划上一个句号，哪知道，这一拖，又是几个月没有动静，还在吵架！——他有些责怨我。

    我说，康董？……他说，望哥，你叫我老弟！我说，老弟，不是这样子，我曾经向她提过结婚这事，但她一直没有答应，前几天的事儿，发生得有点突然……我辨解道。康明说，这两个人吵架，很正常，只是，我觉得，你得给我姐一个名分。我说，我，我……康明将手一挥，说，望哥，你知道我姐在加拿大，与我那帮亲戚，怎么介绍你吗？

    我望着他，表示想听。他笑着说，她夸你很优秀，还将你拍在她手机中的照片，给我姑姑和姑父看，我姑姑这几年，也一直身体不好，主要是血压过高，她看了后，对你的评价颇高，这次我秀珍姐去加拿大的时候，就问她，为什么你不一起随行？我姐就说，你是事业男，现在公司也正需要人手，这才敷衍过去……

    康明还说了很多，说到后来，就说，望哥，你看你们，现在孩子也有了，小弟我提醒你，是该考虑一下跟我姐的事了？我想辨驳一下孩子不是我和她同床共枕而怀上的事，但一时又觉得这样的辨解好苍白无力，反正不管怎么说，是她年岁大了，怀不了孕也好，是借精生子，在香港植孕也罢，反正，她的身体里，混合的，就是我的精子，是自己的东西，在她的体现蓬勃成一个孩子。想想，我没有辨驳康明的话，而是跟他说，嗯，老弟，我会跟你姐商量一下的，事情嘛，总会好起来的。

    康明见我被他唬住了的神情，笑着说，望哥，你也不要紧张，其实，我跟你说呀，在我们家族来说，真的没有那种豪门深似海的感觉，就拿你认识的人来说吧，不论是我的父亲康生，还是我妈妈，还是我姑姑姑父，还是我，还是我姐和表弟们，他们都是很真诚很实在的人，没有那些有钱人那种过多的繁杂的感情，也没有什么财产纠葛，更没有别的豪门望族那样为权势争夺的过往……我认为，如果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我很欢迎，他们也会很欢迎………说着，康明凑过来，大大咧咧地叫，做我的姐夫，不错的哟！

    我嘴角一扬，点点头。康明见此，心情有些好，以前久居江苏苏州水乡开茶馆的他，现在虽然纵横驰骋商道，也对我与尹秀珍的感情，有些感慨，他幽幽地说，张爱玲怎么说的，一个女人，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是低到尘埃里的花朵，她的惊艳美丽，只为这个男人绽放。我知道，现在我姐，就是这样的一朵低到尘埃里的花，她在为你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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