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堂里乱糟糟的都是脚印,还有一个端热水的婆子方才狠摔了一跤,热水全数泼在地上,雪虽化了一大块,可眨眼之间,已经结冰了。
迎春也附和着夏至的说法,宋恬这才道:“好,那你们二人都与我同去。”
主仆三人在这雪地里艰难前行,平日里不到一炷香便能走完的路程,今日竟走了小半个时辰。
守院门的小丫鬟瞧见宋恬来了,急急忙忙去迎接她,却不小心摔下了台阶,又添一个伤病者。
宋恬见丫鬟们都守在厅堂外,便走了过去。“王妃和都尉都在里边吗?”
“是。”丫鬟们答道,替宋恬推开了门。
桌上放着几碟失了热气的饭菜,丫鬟们正在撤下去。瞧着饭菜原模原样,看来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用饭。
“恬儿?你怎么来了?母亲如何?”宋稚的声音喑哑的很,嗓子里像是混着砂砾。
宋恬循声望去,见宋稚眼眶红肿,鼻头也是红的。
她知道姐姐心性坚定,不是轻易痛哭之人,想来是嫂嫂的病真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
“母亲很好,已经睡着了。弟弟也好,周姑姑正守着她们呢。”宋恬道,她的目光从宋稚身上移到沈白焰肃然的一张脸上,又落在宋翎的背影上。
她走了过去,轻唤一声,“大哥。”
宋翎回过身来,他眼角无泪,只是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看起来了无生趣。
“嫂嫂,她,如何了?”
听到宋恬的话,宋翎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回了一丝魂魄,道:“大夫用了药,好歹叫她睡了一会子,说是能让她舒服些。”
大夫用药时曾问,是想多和曾蕴意说说话,还是叫曾蕴意舒服些。宋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稚儿,这些事情你就做主吧。我看看你嫂嫂去。”宋翎在这厅堂里只待了片刻,又去守在曾蕴意身旁了。
宋恬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难过的很,她对宋稚道:“姐姐,方才你们在商量何事?”
“我……
宋稚哭的狠,有些伤了嗓子,说话听着都有些费劲。
沈白焰扬起手打断了她,替她回答道:“嫂嫂的寿材,府上并未备下,现下大雪封路,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想着,先去旁人家借一副过来,或是去寿材店挑一副匹配的。”
虽说曾蕴意一直病着,可大家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就病重了。
权贵们用的寿材,寿材铺怎么可能常备?都是早早订下的,如此紧急的要一副,只能屈就了。
宋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嫂嫂的病,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是,至多不过这几日了,太医也是这般说。”府里的大夫诊治过来不算完,沈白焰又冒着风雪去请了一位太医来,太医现在还没走,被丫鬟领到客房休息了。
宋恬落下泪来,听到宋稚咬牙道:“娘亲院里那些个丫鬟婆子,我定要好好惩治一番不可!”
曾蕴意发病时,她身边的丫鬟去请大夫,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一瘸一拐的到了大夫院里,而大夫却刚巧被林氏叫走。
其实林氏本用不着大夫,只是为求个心安。
丫鬟赶紧到乐香斋请大夫,可守门的妈妈听了她为何而来,劈头盖脸先斥了她一顿,说她不分轻重,目无尊长,将她赶走了。
沈白焰与宋稚还有宋翎都在内院守着林氏,对院门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阴差阳错间,就生生的耽搁了曾蕴意的病。
宋恬听了宋稚悲愤之语,轻抚她的肩头,道:“姐姐,我怕是难。”
宋稚抬眸望着她,眸中乃是一片怒意,道:“为何这样说?”
“娘亲发动时,府上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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