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盒一层层展开,每一层里又分为数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又满满当当的塞着各色的宝贝。
宋稚瞥了一眼,就瞧见里边有数十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堪称上品。还有一对环珮,雕的是交颈鸳鸯。还有随意摞在一块的五六个金镯子,一个小小的红珊瑚镇纸,十来串玛瑙的珠链,堆成小山高的扳指。
“这?”宋稚拿起一枚龙形玉佩,有手掌大小,这是用整块白玉透雕而成,玉色泛青,龙头上昂,身呈拱形,拱身中间有小孔一个,系挂着一枚青色的璎珞。
“沈昂还有东西留下?”沈白焰一眼瞧出这枚玉佩的原先所属。
“就这一个了,落在床板底下,前些日子才翻出来,搁在我这烫手的很,求王爷取走吧。”楚影兰故作轻松的说,所幸沈白焰并没有小题大做,太将这枚玉佩当回事。
楚影兰总算是出了王府,阿乔赶在她之前先长叹了一口气,倒是堵住楚影兰的嘴。
“今日再瞧王爷,好似没那么可怕了。”阿乔扶着楚影兰小声的说,她想起那日沈白焰来到王府搜清余孽,一剑砍掉他人头颅时的景象,还忍不住浑身发寒。
“装的。”楚影兰轻哼一声,道。
“啊?”阿乔很快反应过来,道:“您是说在王妃面前吧?”
楚影兰没有回话,只是说:“咱们回去吧。”
车夫的鞭子甩的极响,似乎是想迫不及待的离开此处。
……
楚影兰去后,宋稚好歹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她厚葬了银花,她是孤女,倒是省去了安置了家人的功夫。
菱角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伤口虽还疼,但已经能坐起身来了,她捧着一匣子的宝贝,玩笑道:“这伤倒是挺值得的。”
流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将药碗递给她。
菱角接过来,对流星伸出手,道:“蜜饯呢?”
流星瞥了她一眼,收拾起换下来的纱布,起身便走,道:“你有这匣子宝贝还弄得着蜜饯?”
“你别嫉妒啊!大不了我分你三成!”菱角嚷嚷着,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又哀呼起来,流星只得返身照顾。
两人正在笑闹之际,嘉安太后派人身边的大太监和大宫女一同来道王府。
宋稚称自己要沐浴焚香,晾了这两人足有一个时辰,这一回他们倒是不敢离去,硬生生的等着。
宋稚倒是也不想做的过于傲慢,到底还是选了一件庄重的吉服穿上了。
大宫女毕恭毕敬的向宋稚行礼,宋稚抱着蛮儿跪了下来,听那大太监宣读圣旨。
蛮儿半个字也听不懂,只拨弄着宋稚的耳坠子玩,她原先拽过一会,痛的宋稚眼泪汪汪,蛮儿就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圣旨被交到宋稚手上,大宫女和大太监两人尴尬的站了一会,直到宋稚勾了勾嘴角抱着蛮儿离去,两个奉茶丫鬟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呸!”两人悻悻然离开了王府,甭说赏钱了,就连个好脸色也没有,大太监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什么玩意!”
大宫女十分鄙夷的瞧了一眼吐在自己脚边的那口浓痰,快步走开了。
“你也在这给我摆什么臭脸?”大太监压着嗓子追在她身后喊,她并没有理会,只是快步上了马车,合上车门。
‘太后为何会器重这样的人?’大宫女总觉得那口浓痰蹭到了自己的裙摆,气愤的垂首细细检查。
他们二人会如此气急败坏,宋稚早就料到了。
“蛮儿,你是公主了。”宋稚拿着圣旨逗蛮儿,一字一顿的说:“舒、庆、公、主。”
蛮儿一脸不解,只觉得这个硬戳戳的东西十分碍眼,又不好玩,便挥舞着小手将圣旨推开。
茶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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