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过道右侧的那个男人,深邃的眉眼,湛蓝色的眼眸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面容。
只一瞬,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静之大,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她投来。
可却唯独除了那个男人……
台上的拍卖师即将落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温初九还以为她是要加价。
“这位小姐,如果您是要叫价的话,只要举起手中的牌子就好了,不用站起来的。”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可是温初九一字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眼角微红。
啊礼……啊礼没有死。
置于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她愧疚了六年的男人,原来他没有死。
这六年来,她夜晚做梦常常会梦见那时车子失控坠落大海的模样,每每她梦见那画面必定是哭着醒过来。
她始终无法忘记当初的简肃礼是为了来接自己,而死的。
后来,简肃礼的死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将她紧紧套牢。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把这枷锁从身上拿下来,却没想到竟然让她看到了啊礼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台上的主持人一脸喊了她好几声,可是她却不为所动。
女孩艰涩的张了张嘴,微不可查的喊了一声啊礼。
她刚刚迈开一只脚,手腕却被人牢牢抓住。
温初九猛地回神,眼睛已是一片通红。
回头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个男人,她强压下自己垂垂欲动的心,最终还是缓缓坐回了位置上。
啊礼,啊礼……
满心全都是简肃礼,以至于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
霍韶光的手还紧紧抓在她的手腕上,好像深怕她会中途跑走一样。
温初九自己心里明白,她不会逃。
她会坐在这儿等着这场拍卖会结束,等着啊礼。
向他问一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
拍卖会的尾声,主持人终于是把唯一项链拿了上来。
湛蓝色的宝石,蓝的纯粹。
一拿出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温初九眼光淡然的从那项链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右侧。
在‘唯一’被拿出来时,那女孩脸上立刻露出了向往的目光,简肃礼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女孩眼中的光芒更甚。
看着那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温初九只觉得心头一疼。
想想自己以前,好像也会如他们如今的模样。
可到头来如今的自己倒是成了什么也没有。
台上的主持人絮絮叨叨介绍了好一会儿这款珠宝。
最后的起拍价格定在了一百万。
温初九听见那一数额时,下意识抬起头朝台上看去。
一百万,于这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数额。
霍韶光突然靠近她,将手中的牌子交给她。
“待会儿我让你举牌的时候你就举。”
他的突然靠近让她十分不自在,接过他手中的牌子,温初九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
细软的眉头轻轻皱起。
难道他想要哄抬价格?
紧皱的眉头在下一秒放松下来。
反正不论他叫多高的价,别人买或者不买都与她无关,在场的都是不缺钱的,若是真的想要这套项链,肯定也不会在意那么点钱的。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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