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例行会议结束之后,石星来到了赵志皋的值房内,门一关,两人往椅子上一坐,彼此对视一眼,双双一声长叹。
“萧季馨回不来了,张位和杨俊民都不希望他回来,王荆石的话是那样说,但是自己恐怕也是不想萧季馨回来的,可惜一员大将,能文能武有勇有谋,本想着安排他做蓟镇总兵或者大同总兵,好整顿一下九边防务,或者直接调到辽东去收拾辽东残局,可眼下是不行了。”
赵志皋叹息了一阵,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石星则更为郁闷一些,萧如薰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战功赫赫之下,他自己也有荣耀,地位水涨船高,渐渐有了问鼎阁臣之资格,可是朝堂上不希望看到自己进入内阁的人不少,萧如薰的事情不仅是针对萧如薰的战功和对皇帝的忌惮,更有对自己的忌惮把?
至少石星还是站在皇帝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的,平素里和那群言官要保持一点距离,不被他们看作自己人,被排挤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帮疯子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更何况他这个外人了。
“季馨大将之才,此番挂帅南征,愣是没有需要陈用宾出力的地方,暹罗当地我国移民献银十万资助大军作战,他转手用这十万两银子问暹罗买粮食,就地转运,省去大量耗费,得以长驱直入不担心粮草困顿,也没有落人口实,在当地名声极好,和暹罗的关系相当不错,南疆已经安定下来,大明南疆很难再起战火了。
这种时候正是把他和他麾下百战雄师调动北上防御征讨蒙古的时候,是彻底解决九边边患的时候,怎能在这种时候将如此帅才放在南疆蛮荒之地开荒?就为了一批流民一点铜矿?张位何其短视?杨俊民何其自私自利?王荆石何其糊涂?”
赵志皋苦笑几声,开口道:“东泉,张位何其精明?杨俊民何其狡诈?王荆石何其明白?他们正是知道若将萧季馨留在京师,就是给他再立大功的机会,能打胜仗的将领不多,但也不少,可能连续打胜仗,还能调和各地方军队之间矛盾使之共心一力的将领何其少也?
此三人都是大明的人中龙凤,能看不清楚若让萧季馨负责九边边务会给大明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可是他们还是坚决反对,原因是什么?不还是因为做成此事比不做成此事对他们的危害要更大!萧季馨何其能干?三战三捷,大涨我大明威风,也大涨你石部堂的威风啊!”
看到赵志皋眼中精光四射,表情凝重,石星忽然觉得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名声在外的“糊涂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成化内阁实权大增以来,哪一任内阁阁臣是简单人物?
就算是熬资历熬进去的,大明那么多资历深厚的老臣,怎么就他熬进去了呢?
到了这个位置上叱诧风云的人物,有谁是简单的?
石星长叹一口气。
“本想着萧季馨再接再厉,我这兵部尚书也早晚有登堂入阁的那一日,现在看来,怕是有人不愿意让我入阁,不愿意看着我更进一步,唉!飞鸟未尽良弓即藏,狡兔未死走狗即烹,也不知道到底会闹出什么祸患来,把萧季馨摁死在缅甸,当真如此好吗?国家就真的没有危险了?”
赵志皋呵呵一笑,开口道:“且看吧,萧季馨若在京师,则蒙古人不敢轻举妄动,萧季馨在南疆,则北疆必然不稳,草原上的狼都是记吃不记打的,还有晋商从中作梗,宁夏倒是安全些,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石星眉头紧锁,满面忧愁。
王锡爵的奏折很快就送到了宫中,但是不是送到万历皇帝的手上,而是随着王锡爵本人,一起送到了李太后的宫中,倒也不是王锡爵可以的要避开皇帝,而是皇帝谁也不见,宫门紧锁,能够代表国家最高意志的玉玺又在李太后的手上。
在没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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