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飞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月含羞消逝的方向,一副沉思的模样。在他身边的若草翘着嘴巴问道:“那个小姑娘就是月含羞?”
南门飞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若草,嘴角不由微微一翘,道:“你的口气似乎不太友善。”
若草瞪着他道:“我可不像表姐一样好欺负。”
南门飞知道若草话里的涵义,他淡然一笑道:“你这么没有信心就别缠着我。”
若草指着南门飞的鼻梁道:“鬼才缠着你!刚才一直盯着罗絮,然后又直勾勾地瞅着月含羞,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陪你来。哼!”用力将头甩开。
南门飞道:“你难道不是为了野马才来的么?见不到人就将气撒在表哥身上可不对哦。”
若草气得一边卷袖子一边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混蛋,你想挨揍?”
南门飞不由笑了起来道:“舅舅果然没有说错。”
“我那个糟老爹对你说了什么?”若草阴沉着脸逼问道。
南门飞傻笑道:“哈……什么?”故意装傻。他的注意力其实不在若草的身上,而是药农。南门飞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阴谋家,但也绝对不是白痴。药农从举办宴会起,南门飞就得到了黄金面具人的提示,药农的一切计划都在黄金面具人的预料之中;所以无论药农摆出怎样的谜局,南门飞都知道他下一步要走的棋。南门飞一直都在关注着药农的布局,完全没有听进身边发牢骚的若草说的半个字。
对闹鬼事件整体回顾,可以不难发现是一个布局,从引开注意力到古神樽失踪,然后赝品古神樽归还,接着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小偷正大光明地离开案发现场。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事先就安排好的阴谋。
药农派人立即搜山,名义上是为了找失踪的人,实际上则是不让古神樽被带离冥绝山。因为古神樽失踪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高手完全有可能复制一个赝品。药农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浓雾之中,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古神樽,神秘地笑了起来。不管这场闹剧的前后是否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盗窃,有战春愁与罗絮在他这里做人质,不怕鬼魂不交出异族人。他猜想异族人一定就隐藏在这些人中。在没有找到之前,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找到了更别想活着离开……
其实这是老天精心设计的一次布局!是偶然与机遇相撞,让这个本不是布局的布局变成人为的真实布局。异族人依旧逃脱不了命运的轨道,她依旧按照老天为她设计的轨道向前前行。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药农以雾大为由,将所有的客人都留在了山庄里。他们的房间就在大厅左边的长廊。每一对情侣的房门都是相对着的,一共二十五对。药农在第对情侣的房间里准备好了上等的鲜红葡萄酒。晚席罢,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药农叮嘱道:“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请各位都不要开门。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自行负责。”
漆黑的山庄到了晚上就像一个魔鬼的城堡,没有任何走动的脚步声。客人们都被警告禁锢在自己的客房。房间里都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对着床。夜里的时候,月光透过窗户朦胧地射进屋里,能隐约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这个时候总让人感觉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黑忽忽的鬼。胆小的人整夜都不敢合眼,哪怕胆子大的人都将神经紧绷着。于是,这个夜晚显得特别地漫长。药农无端的叮嘱让人的心里总感到毛毛的。
三更时分,在客房外的长廊里传来脚步声,由于夜特别地静,房子特别的大,回音就变得特别地清楚。脚步声从长廊的另一头传到这一头,其声像白天听到的鬼魂脚步声。白天人多,再害怕也不会怕到哪里去。可是现在,空旷的房间只有一个人,黑暗永远都充满着恐怖。脚步声仿佛从自己的面前经过,让人没办法不紧张,不久,脚步声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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