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驶去,一直开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沈清幽按下车窗,抬眼望去,路旁那片片深远的白桦林在茫茫夜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苍凉……
拐过一个弯路,两旁繁茂的树木突然分开,豁然开朗,一座庄重典雅的别墅有些突兀的出现在沈清幽的面前,当擎家的管家打开那扇高高的铁门时,坐在车中的沈清幽才恍然大悟,擎苍,竟然将她带回了自己家中,看着那栋庄重典雅的别墅,深深的自卑感突然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仿若一个小丑,唐突了闯入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发什么愣啊,下车!”
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擎苍不由分说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拉着她的胳膊,却发现,她的浑身透着刺骨的冰凉,苍白的小脸上似乎还在倔强的隐忍着怒气,贝齿紧紧的咬着双唇,清冷的眸光淡淡的从擎苍的脸上扫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见我的家人!”
夜色下,擎苍琥珀色的瞳仁中满是坚毅,他是军人,有着军人独特的雷厉风行,他要证明,证明给沈清幽看,刚才自己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他对她,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也绝对不是一时新鲜,他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颦一笑,就已经镌刻在他的心里!
“擎少,我想你弄错对象了!”
沈清幽冷着脸从跨下了车,冷风吹过,却不及她脸上的冰凉,她很惨,丈夫出轨,父亲患病,流产,挨打……,但是这一切,并不代表她需要被人同情,她不需要同情,尤其不需要感情的怜悯。
“沈清幽,你站住!”
擎苍阴沉着脸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沈清幽,她冷漠的表情严重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对她,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喜欢,来自内心深处灵魂的震撼,为什么这个笨女人就不肯相信自己呢?
“擎少,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仔,你的立正,稍息,对我来说,没有用!”
现实的抉择,是一种左右互搏的游戏,只是现在,沈清幽已经没有了愿赌服输的勇气,输不起的人,唯有不赌,才不会输!
夜风骤紧,吹乱了谁的一头烦绪,擎苍一拳用力的捶在车门上,体型硕大的吉普车轻微的颤动了几下,这个倔强的女人!
虽然恼怒,但是擎苍还是追了上去,一把拽住沈清幽的胳膊“沈清幽,你听我说……”
一向自傲的擎少,什么时候这般无措过?
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一些,他知道今夜的举动太仓促了一些,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源自自己那颗狂躁不安的心吗?她的故作坚强,她的眼泪,无时无刻不在撞击着他的心,他只想把这个伤的遍体鳞伤的女人搂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为她驻守一片天堂,可是,为什么她却要将他拒之门外呢?
“擎少!”沈清幽冷冷的撇开了擎少的手,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繁星点点,新月如钩,夺眶的眼泪被狠狠的咽回了肚中,是多久之前,也是这样一个美好的月色,一个少年拉着她的手,睁着一双无比清澈的双眸,在她耳边蛊惑的说道:“幽幽,我会一辈子让你幸福!”,可是,现在呢?曾经的美好已经满目疮痍,甚至拳脚相交,这就是爱情,讽刺的爱情!
“擎少,你觉得我,适合这里吗?”
食指淡淡的只想那栋高雅的庄严,多呆在这里一秒,她都觉得沉重的呼吸困难。( )
时间,悄然静止,飘荡在两人之间的因子一点一点的冻结成冰,夜里的冷风袭来一阵沁凉,全然不顾的掠过沈清幽的脸颊,掠过肌肤,心若暗了,就算是晴空万里,也是黑暗一片!
有谁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离于爱者,无忧无怖
“我说合适,就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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