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一直没动。
沈翩跹吓得全身发麻,汗毛都全部炸起来了,却始终不敢动弹半分。
直到听完了楚衍的话,她看着那边船上放下来的救生船,瞬间就明白了程致远的妥协。
心脏里像是被灌入了剧毒,疼痛到发紧的感觉扩散至全身,除了疼痛,还有从一开始便静静燃着的,到此刻终于彻底变得更加幽暗的愤怒。
她看着逐渐靠近的救生船,还有船上站着的那个男人,突然一个转头,额头主动死死抵住枪口向前一推。
楚衍瞬间缩紧瞳孔,本就拉着保险栓的手指顺着力道一滑,他近乎慌乱的移开枪口,然而时间太短,即便再快的反应速度也只堪堪避开了头部。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出膛,擦过少女耳边射了出去。
风声凛冽,沈翩跹被鲨鱼猛地掐住了后颈重重抵在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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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时候,救生船上正在缓缓靠近的程致远几乎失态的朝前冲了两步,缩紧成针尖的瞳孔死死盯着游轮上被按住的人影。
而在更远处的另一艘游轮上,老人颤抖着回过头来,直到看见救生船上还站着的人影才猛地开始呼吸。
随后他手忙脚乱的拿起方才程致远没有带走的手机,开始回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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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甲板上,少女被按在栏杆上,偏着头看着楚衍,黝黑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与漠然,还有终于不加掩饰的敌视。
从相识以来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而建立起来的和平甚至和谐的气氛,这一刻悉数成为不堪一击的假象,在少女耳朵里缓缓流出来的猩红液体中彻底被击碎了。
血液顺着她的耳道流出来,滑下耳垂,透过栏杆间的缝隙滴入海里,在这样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和乌墨般黝黑的眼瞳映衬下,竟然有种病态又诡异的美感。
楚衍死死地看着她,喉结狠狠的滚动了一下,片刻沉默后才面无表情道,
“你想死?”
而视线中心的少女,只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没办法回答。
楚衍将她看了片刻,才伸手准备去解开她嘴上的禁锢。
可刚刚伸出来,他便发现这只方才握枪的手还在不受控制的恐惧般的颤抖。
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成拳,直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才对着鲨鱼轻描淡写点了点头。
鲨鱼伸手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唰的一声毫不留情,她的唇边立刻一阵火辣辣的疼。
可平日那么怕疼的沈小姐没有任何表情,她被子弹擦过的右耳里现在只能听见一阵尖锐的蜂鸣,这声音刺激得她大脑也一阵生疼,太过剧烈的疼痛让她暂时无法感觉到其他地方传来的痛楚。
“我不想死。”
稍微缓了缓,沈翩跹开始回答楚衍的问题,
“可是你要杀程致远,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是什么意思?”
楚衍勾起嘴角,一个尖锐至极的笑,眼睛也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看不见一点光亮,
“是你要陪着他一起去死的意思?还是你想自己死了他就不会被威胁,可以活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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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礼拜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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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2017年3月份开的,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心血来潮想写个故事的小菜鸟,没想到这个故事一开始就延续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人从一开始就陪着我,也有人是在路上和我相遇,一路追了上来,我们一起度过了2017的盛夏和深秋,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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