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付玉继续说下去:“M市的这个联建工程算是纪东来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大的挫折。这件事等于给纪东来泼了一盆冷水,他太顺了,顺到以为全国都是闻家的,没想到,也有闻家奈何不了的时候。宋云卿帮了他一把,他也知道背后是孟家在运作,而孟家肯伸手,冲的并不是他对孟泰然的一片真心,而是希望他尽快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孟泰然的生活,可是他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他只能按着宋云卿指给他的路走,而不是像闻家那样,是求着他去走已经铺好的路。他才知道闻家与孟家的差距。”
付玉看孟泰然一眼,索性都说出来:“纪东来走之前,找林峰一起喝过酒,喝得酩酊大醉,说他很后悔当初的有眼无珠。”
付玉看着孟泰然,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孟泰然淡淡一笑:“想听我说点什么?”
“至少你得感谢他当年的不娶之恩吧?”付玉说得异常郑重。
孟泰然不由笑了,点了点头:“可能还真是应该感谢这一点吧。”
付玉叹口气:“觉得闻以梅也挺可怜的,这样的夫妻关系,一过就是几十年,她可厉害,换成你我,只怕一天都过不下去。”
孟泰然微笑:“不一样的,我们选择的是我们爱,也爱我们的人,她选择的是她爱的人,至于对方爱不爱她,她不在意,她觉得在爱情里,有付出总会有回报,亦或者,当初纪东来表现得也很爱她,谁知道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泰然,你说实话,这次见到纪东来,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吗?”付玉认真的问道。
孟泰然好笑:“你觉得我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你们毕竟也相爱过。”付玉一生一世一双人贯彻得非常彻底,所以,她一直理解不了别人一次又一次恋爱,有许多前任的那一种,她想像不出,如果是她的话,见到一个又一个前任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感觉。
孟泰然放下勺子,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当年,我去他的学校,亲眼见到他站在一辆车旁边与一个女生接吻,然后坐上她的车离开,那辆车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了我,却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意思,我听到他后面的同学议论,说他傍了一个富家女。站在路灯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富家女?她的那辆车,跟我们家保姆买菜的车是一样的,难道这也就算富了?回到学校,我就病了,病了很久,我爸把我接回家,给我办了休学,把我送到医院,那时候,文迪是个小实习医生,见我整天恹恹的发呆,就骂我,他说‘失恋了是吗?有什么了不起啊,谁人生中还不失几次恋呢?我告诉你初恋那都不懂爱情,你爱上的不过是爱情本身,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和纪东来,可能我们爱得都不够深吧,我们都爱自己要多一些。后来,我和文迪恋爱了以后,我问他是不是有很丰富的恋爱经验,他大笑,说那是他从小说里看到的话,觉得真好,就记住了,结果正好用来教训我,把我训得一愣一愣的,他回去以后特别开心。”
孟泰然的脸上,是那种安静从容的幸福笑容。
付玉笑着叹道:“服了你们了。”
孟泰然并不矫情:“文迪对于我来说,才是对的那个人。我和纪东来,即便走下去,也不会是个好结果,他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并不一致。他在寻找一切机会,借位上位,而我,从小的家训就是一切靠自己。”
“那,文迪呢?我一直也好,你说你们两个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平时怎么会有聊不完的话题呢?”付玉道。
孟泰然怔了怔,失笑:“其实我们从来不谈各自的工作,他不懂我的工作,也不懂他的,所以,我没必须跟他讲融资,讲收购,讲基金,他当然也不会跟我普及人体结构,器官病变,除了我们各自的专业,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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