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楚笙歌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而且还是最可怕的噩梦。她不顾一切往床边退着,想要赶快离开卧室。路尘寰一把握住她白皙的脚踝,将她拉回到合适的位置上。楚笙歌奋力地挣扎着,睡裙的裙摆卷了起来,露出一节奶白色的腿,在微弱的光线里流动着盈盈的柔光。
楚笙歌觉得路尘寰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劫难,她从来就说不清他究竟是怎样一种人——强势霸道的,温柔多情的;冷漠暴戾的,睿智邪魅的……即使不愿意承认,她确实对他动过心,用过情。即使这种深刻感情始终被很多复杂的情感纠缠着,比如说怨恨,比如说失望,比如说疼痛。
皎洁的月光落在楚笙歌潮红的小脸上,路尘寰一点点地吻去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他们的身体亲密得没有一丝空隙,可是楚笙歌却觉得彼此的灵魂却越来越遥远。她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这个被路尘寰征服了的躯体,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楚笙歌已经不记得她是这么睡着的,或许是直接昏厥了。只是她醒来时,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紧紧的扣着,好像在宣誓着主权一般。她的脸颊贴他滚烫的胸膛,路尘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耳边。
随着清明的神思逐渐回归大脑,楚笙歌使劲儿地晃了晃头。现在要怎么办,原本就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在这一夜之后,完全乱套了。楚笙歌吃力地扳开路尘寰横在她腰上的手臂,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路尘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无比慵懒,脸上是餍足之后愉悦的笑容。楚笙歌捡起自己的睡裙套在身上,然后将路尘寰衣物一样一样胡乱地向路尘寰砸去:“你走!你这个疯子!”
路尘寰看着楚笙歌,就像是在看自家任性胡闹的孩子,眼睛里除了纵容还有宠溺。他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将楚笙歌丢过来的衣物穿在身上。楚笙歌手边再没有可以丢的东西,转身走出卧室,冲进了浴室。
那些彰显着主人身份的衣物再次穿回到路尘寰身上,他又变成了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路尘寰并不习惯穿头一天换下去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衬衫,但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裸奔着离开。走出卧室之前,路尘寰特意打开了那个紧闭的衣柜,跟他想的差不多,衣柜里只有楚笙歌和小孩子的衣物,并没有男人的衣服。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不住在这里应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楚笙歌蹲在浴室的地板上,花洒喷出水流打在她的头发和身上,那条纯棉质地的睡裙已经被浸湿了,湿哒哒地贴着身上非常难受。可是此时楚笙歌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是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安静无声地留着眼泪。花洒里落在的水珠和眼泪混在一起,沾湿了她的脸颊。
楚笙歌从浴室走出来,房间里安静地可以听到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路尘寰已经走了,楚笙歌发疯了一样扯下床上那条凌乱不堪的床单,还有浸润他们汗水的薄被……她把所有的床品都统统丢进洗衣机里清洗,可楚笙歌还是觉得到处都是路尘寰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薄荷香气的味道。楚笙歌打开窗户,清晨的风灌进房间里,拂乱了她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楚笙歌甚至想从这里纵身跃下,结束掉她这完全脱轨的人生。可是不行的,她还有儿子要抚养。她的宝宝此刻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她去照顾,等着她存够了钱去做手术。小哲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要用她的全部去守护她的宝宝呀。
楚笙歌吧洗好的床单晾起来,做了小哲喜欢的虾仁蒸蛋和八宝粥装进食盒里。一切准备妥当,才刚六点钟。楚笙歌拎着食盒走出家门,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照不进绝望漆黑的内心。楚笙歌慢慢走到公车站,坐在公车上楚笙歌从包里拿出手机,想了一下拨通了秦安正的电话。
“秦总您好,这么早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楚笙歌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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