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迟早会来救我,可我还是哭个没完。”她苦笑了下,“我想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这种苦。”
那时候知道管家迟早会来救我,可我还是哭个没完。
陆仰止微微握紧了拳,声音比方才暗哑了好几分,“倘若你被关在空无一人的仓库里,倘若你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不见东西,倘若那时候还有人试图强。暴你,倘若根本没人能救你呢?”
乔伊被他一连四个“倘若”惊呆,而他话里所指的事情又一件比一件出格。
她匪夷所思地看向陆仰止紧绷的侧脸,好半天才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嘛。”
男人喉结一动,阖上眼帘仿佛在笑,语气里的阴沉寒冷之意却浓得快要溢出来,“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这是,你的故事吗?”乔伊忽然凑近他,大胆伸出手,朝着男人的腰伸了过去,“陆仰止,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
乔伊的话没说完。
因为男人把她震开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甬道尽头一抹艳色。
凋零的百花好似就是为了衬托这一抹艳色,她在甬道尽头肆意绽放,明眸皓齿,风姿万千。
那种美丽就像是接连几日阴云密布后突然放晴的天空,哪怕她白皙娇艳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从眼神到嘴角的弧度都冷得恨不得往下掉冰渣。
陆仰止也紧紧盯着那抹影子,目光逐渐转深,乔伊甚至看到他脚下不自觉地往那处凑近了一小步,却不知为了什么理由而生生刹住。
宋井跟在唐言蹊身后匆匆跑来,看到这一幕简直绝望地想把眼睛捂上。
刚才他没拦住唐小姐,见她一路疾步往花园去的时候就觉得事情要糟。
花园里是谁?
陆总和潘西小姐。
人家花前月下聊得正欢……
唐小姐这一来,少不了就……
他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波,就听男人冷冷淡淡地开了腔,“找我有事?”
唐言蹊眼尾一紧,不动声色地把心绪压在心底,看了眼乔伊,又看了眼陆仰止无动于衷的脸,“雨停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
“我是答应过你。”男人单手抄袋,站在甬道的另一个尽头,二人之间隔着水雾氤氲的空气和被雨水洗濯得发亮的青石板,身影倒映在上面,说不出的般配,“但我没说过我准备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我现在很忙,没空。”
唐言蹊简直被他两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她冷笑,“你就有时间在这里和潘西小姐散步?”
谁料陆仰止眉梢一挑,“怎样?”
唐言蹊觉得自己应该掉头就走。
可是她忍了又忍,直到胸腔那股锐气快要把她自己的心脏穿透,她才上前一步,“陆仰止。”她喊他的名字,“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干预,你喜欢谁和谁散步是你的事,但是河道一天不拓宽不加固,伤的都是两岸的居民,算我拜托你,儿女情长的事情能不能往后放一放?”
她这说辞,何止委曲求全。
男人闻声,目光变得更加幽深,连晌午明媚的阳光都压不进分毫,“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着急,因为他们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噗呲”一声,唐言蹊好像听到哪里裂了个口子,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男人眼里铺天盖地的冷漠,“陆仰止……”
“伯爵小姐,如果我没听错,你是在催仰止去见我外公?”乔伊的声音插进来,眼神讽刺得不加掩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要求他做什么事?”
“倘若他真的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那为什么这儿多年你爸妈都还任这道烂疮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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