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韩素素便会出去,那个时候,她是“南倾歌”,她会与外间等“她”的男子共赴云雨。
倾歌死死咬紧牙关,她还有最后一个事要办。
忍着心里的苦楚,她提步又往太医院到怡春轩的那条路上走去,果然在中途撞见了正脚步匆匆的卢太医和韩素素身边的那个大丫头。
两人乍然看见她,都连忙上前行礼。
倾歌摆摆手,继道:“韩嫔娘娘已无大碍了,太医请回吧。”
“这……”
卢太医还没发表意见,那大丫头就迟疑发声,倾歌眉眼一抬:“怎么,莫非你认为本宫还会害了你们家娘娘不成?”
“奴婢不敢!”那丫头说着,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倾歌低头剔了她一眼,“你若不信可早些回去,此时皇上正陪在你家主子身边呢。”
那丫头听毕,千恩万谢外加累言赔罪一番,起身就直往怡春轩直直走去。
倾歌看着她稍显急切的背影,再想起她方才听到她话后的欣喜模样,突然垂眸自嘲一笑。
耳边,传来了谁的声音,“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倾歌回眸,这才发现那卢太医还没走,她微微怔愣,想起他的话,不禁又扯唇一笑,“本宫能有什么心事。”
她口气凉薄,悠悠的声音似水,在这样的夜里,无端使人平添悲凉之感。
“夜已深了,卢太医还是早些回了吧。”她说着,语里依旧不带多少感情,转身之际,却叫身后之人一声“娘娘”倏地叫住了。
倾歌顿下脚步,皱眉回头看他,“卢太医还有何事?”
卢太医被她这一瞧,倒开始显得拘谨,几番握手之间,方抬头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心底有一丝怪异划过,倾歌兀自皱眉,她虽算不得玲珑,却有几分明白他这问话里有几分意味。
心底,下意识一沉。
倾歌抬眸,再开口,已不自觉冷了声气:“本宫是皇上的妃子,有皇上护着,自然处处都好,不劳卢太医费心。”
她说着,再不迟疑转身,谁曾想,转眸的一瞬,竟无意瞥了那个隐在凉凉月色里的宫殿一角,他,他们,此时在干嘛?
她不敢再看,陡地转眸,却又见明月当头,寂静阴冷中,只有几颗可怜的星陪伴孤独的夜。
夜色依旧,只是晚风不识愁。
她开始想念,想念那曾经握在手中的温情岁月。
点点清泪挂胸前,浓浓哀伤,滴滴清泪,谁的心怦然破碎。
谁曾说,眼泪的存在,是爲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所以,是她亲手将烟焚散,亲手散了她与他之间,从前种种,纵横交错的牵绊。
也许,从明天开始,你是大夏朝的皇帝,再不是倾歌的阿玄。
从此,你的路途,再不见我的苍老。
耳边,谁的声音低沉喑哑,点滴传来。
南倾歌,在朕的面前,你不必藏匿你所有情绪。
倾儿,朕关于这场江山的谋划里,多了你的生死……
不许胡思乱想,朕今日,寝在日升殿。
你不想朕百忙之中还为你分心,便将自己保护好。
南倾歌,你知道你对朕而言意味着什么?
……
她死死捂紧心口,好痛!
不,不可以的,不可以,不可以!
她受不了,她受不了她的生命里从此没有他的存在,她受不了他明天会如何失望的目光看她。
她受不了他去爱另一个人女人,以着这样的方式。
阿玄,不可以,你等我。
等我!
小蚁子那里,大不了倾歌一命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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