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撺掇外祖父对付世家,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李恪缓缓地说,“他们最后没讨到好处,却让三流的家崛起,成为关陇新贵,把持了朝堂与天下。而今想卷土重来,自然更怕不可控的人。”
“而你是他们的最佳人选,可我却是他们觉得不可控的人。”江承紫接过话来。
“所以,我才担心今日的动作,会让他们丧心病狂。”李恪无比担心。
江承紫略一想,这还真有可能。可是,老夫人真的这样丧心病狂,大理寺的官员还没厉害,就敢对自己动手?
不,她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如果此时动她,那整个杨氏就会在这瞬间崩塌。她不可能为了所谓联盟的利益而牺牲杨氏,毕竟杨氏一族才是她的根本。
“你呀,关心则乱。所谓联盟,不过是一家能力不足,才心不甘情不愿结盟,彼此心有罅隙,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呢。而老夫人与杨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如今要敢动我,你父皇就可抓住这机会,拿我在百姓中的名声大做文章。杨氏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分崩离析。我想,我懂,老夫人那种老狐狸更明白。”江承紫仔细分析一番,就觉得老夫人这次让她去的目的是示好,同时施威,大动作应该是没有。
“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李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概率事件而已。我会万事小心的,你且乖乖休息,等我。”她低声说。
李恪点点头,低声说:“早去早回。”
“好,我去换身衣裳。”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
“阿紫。”李恪连忙喊一声。
“怎么了?”江承紫回过看他。
他笑盈盈,说:“方才瞬间,感觉我们是老夫老妻了。”
江承紫“噗嗤”一笑,打趣道:“是呢,千秋万载的夫妻。”
他忽然就抿唇,她也因自己这一句话一愣,只觉得人生玄妙,明明是历史书上单薄的一行字一个名字,偏生能扎根在心底,成为心心念念的执着;明明是一场祸端,身陨万丈悬崖,一觉醒来,却与他相逢。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她不想去挖根问底,只有结果是与他一起便可。
或者,这种玄妙的事,便只有缘分一词能解释。
“你快去快回,我信你,我等你。”他催促。
她郑重地的点头:“我会平安归来。”
而后,她转身入了闺房,换了干练的春衫,斜挎着小包,格斗刃等器具一并带在身上,才到厅堂与杨舒越说老夫人请她去。
杨舒越蹙眉,说:“让你大兄陪你去。”
“父亲,老夫人喊我去,是女眷对话,大兄去,不合适。”江承紫笑语盈盈,对屋内的叔叔伯伯堂哥们问好请安。
“你不曾在杨氏,不懂杨氏礼数。”杨舒越很是坚决,要人陪同她前去。
江承紫摇摇头,说:“父亲,请相信我,女儿早就请教阿娘,悉心学习。”
“我让你阿娘陪你去。”杨舒越顾不得有人在场,起身就要亲自去找杨王氏。
江承紫一把拉住他,说:“父亲,我让阿碧陪我去。车虎也一并同行,你总是放心吧。母亲这几日睡眠不好,这下刚睡下,却不要吵她。”
杨舒越犹豫不决,还是颇为担心。江承紫才说:“老夫人引领杨氏,断不会让杨氏有损伤。父亲放心好了。”
这话说得隐晦,但杨舒越也是人精,一下就听懂了,这才很不甘愿地叮嘱她早去早回。
江承紫拜别家人,出了六房的门。门口,老夫人差来的辇轿正候着,阿碧摆摆手说:“春光甚好,也不远,吧需辇轿。你们且跟着,什么时候,我家姑娘累了,再坐。”
那些辇轿之人恭敬地应了声,抬起辇轿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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