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中军的大帐。方才七个被斩杀的无头尸体没有被人收拾,帐内到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抬到旁边。”
亲兵们自然应“嘿”从命。
他们将被割下首级的无头尸体两人合抬起来搬到帐帘旁边。抬动时无头的尸体颈部流出大量的黑血,抬着脚的一边没事抬肩膀部位的人却是被淋了一身。
吕哲走过去看被平放在侧帐的苏巧,由于失血太多的关系苏巧的脸苍白中有一种青色,从面容看去倒也不显得狰狞。他现在才算是完全相信正如他们所报告的那样,苏巧是失血而亡。
“你猜测郑氏、昭氏从哪里进军江陵的机率最高”
“回军主,夷陵前往江陵共有两条大道。军主与校尉宋伯来时没有遭遇两氏乱兵,那这一路可以排除。另一路职想宋伯一定是在布防,所以一直不见有秦军开进。现在没有看见宋校尉布防的所在出现火光与厮杀动静,职猜测氏与昭氏收拢的楚人较多,楚人善于水道,周边的舟船也大多消失不见,想来他们该是走靠近沫水的那一条。”
“水路这就难怪了。宋伯一路派人探查,确实在陆路只发现小股乱军。你知道夷陵的舟船多寡、能够载多少人吗”
“小舟数量众多无法统计,上次有军队从巴郡顺江运来二十船粮食停留在夷陵,舟船所载的人数都不会超过三千人,他们该是一部分作为前锋先行,大部分是顺着江水沿岸依靠茂密植物躲避探查,想要隐秘行军。”
江河两边一点都不好行军,曾经亲自带队剿灭过百越部落的吕哲深知这一点,他思量了一下
吕哲摸着下巴:“唔江陵的部队只有两校,宋伯这一校被派来夷陵,留下的只有赵息的一校。不知道赵息有多少战兵会不会是郑氏和昭氏将沿岸的人作为诱饵,领着较为身强体壮的人突袭江陵”
终于意识到了燕彼打起精神:“南方郡县由于始皇帝的诏命已经全部拆除城墙,江陵没有城墙之下光靠一校兵马很难防御。军主的猜测很有可能”
吕哲想着想着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到底不对在哪里。
按理说江陵的将校应该是有了什么考虑才会派出一校兵马前来夷陵,率军的宋伯领兵到达夷陵已经长达两个小时却没有发动进攻,那么宋伯是有什么顾虑还是在等待什么
同时,江陵的正统秦军真正数量只有五千余士卒,那里由于是南疆军的主要集结地也有至少二十万的六国遗民,谁能保证二十多万的六国遗民会安分守己
想到这里,吕哲不由变色。
摄于大秦的赫赫威势,平时只要一两千人用心一点自然可以使得二十余万六国遗民不敢轻动。但现在不是“平时”而是特殊时期。可以想象只要郑氏、昭氏攻进去,二十余万人之中难道就没几个有胆色的人也学两氏那么振臂一呼
别说二十万人,就是二十万头猪乱窜起来都够呛
吕哲出江陵之前好像还听说有二十万刑徒也在五千的秦军押送途中,似乎是半个月内就会到达南郡
二十万刑徒再加上二十余万的六国遗民,那就是至少四十万敌视大秦的人,而且最要命的是二十万刑徒必然都是壮年居多,他们要是趁势作乱
燕彼看见吕哲脸色大变,嘴角诡异地勾了起来。
“燕彼”
“职,在”
召唤完吕哲却是没有话说来回渡步。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似乎是某个节点出现了差错,难道历史上秦军就是因为发生动乱才导致第一次大规模南侵失败
其实吕哲哪里又知道历史上六国遗民根本就是认命地被押解着充填进岭南这个巨坑,所谓的第一次南侵失败的说法不过是屠睢被百越人埋伏中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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