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毕竟自己从前卖|身被拒绝了很多次,除了拒绝,就是嘲讽。
他就小就没有家,在街头做乞丐受尽飘零,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人能接纳他。若不是为了以后能传宗接代,甚至会进京去做太监去。
眼前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枣子的头一直低着,想等待生死判决一样紧张不已。
顾重阳却始终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到,小姐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枣子只觉得自己更加紧张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女子轻软的声音:“小姐,现在摆饭吗?”
“嗯。”顾重阳道:“摆进来吧。”
绿芜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将膳食端了进来,枣子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却升出一股后悔来,他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应该等几天再说的。可他又怕这位大小姐会走,不得不着急地说了。
就在他矛盾忐忑之时,上面传来顾重阳清越的声音:“枣子,你先回去,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是。”枣子精神一震,喜气洋洋地走了出去。
顾重阳桌子上的美食珍馐却深深地映在他的脑海中,小姐一个人,却吃那么多东西,真是奢侈啊。自己若跟了小姐,她吃剩下的,都够自己吃好几顿了,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用过晚饭,伍嬷嬷就来了:“小姐,藕汁已经弄好了,是要跟药汤放在一起吗?”
“是的。”顾重阳道:“兑在一起,然后端给母亲喝。母亲她愿意喝吗?”
“愿意。”许是觉得母亲病愈有望,伍嬷嬷的精神比下午好了很多:“小姐尽管放心好了。”
“你现在就端给母亲喝。”顾重阳跟伍嬷嬷一起出了门:“我要亲眼看着母亲喝下去。”
经过了一次欺骗,顾重阳实在是不放心。
走到母亲门口,顾重阳推开房门就要进去。
“囡囡!”母亲神色俱厉地喝止她:“还不快出去?母亲上午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
母亲从来都十分温柔,却因为怕把病传染给自己所以突然变得格外严厉。
顾重阳没有继续前进,而是退到了门外,隔着门大声跟母亲说话:“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进去的,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说着,她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门口。
“夫人,该喝药了。”
蘅芜把药碗从伍嬷嬷手中接了过去,端到了母亲的床边。
连伍嬷嬷都不能靠近母亲了。
看来,母亲真得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可母亲喝了药,她定会健康平安。
“临睡前,让母亲再服一遍药。”顾重阳叮嘱道:“嬷嬷,到时候叫我过来,我要亲眼看着母亲喝药。”
“小姐放心。”
顾重阳心满意足地走了,并没有看到母亲那眷恋不舍的目光。
临睡前,伍嬷嬷过来了,她欣喜万分地对顾重阳道:“小姐,夫人果然不再吐血了,这一个半时辰以来,只吐了一小口清痰。”
“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可真是太好了!”伍嬷嬷激动地抹着眼泪:“兴许是已故的老太爷在天上保佑夫人呢。”
伍嬷嬷口中的老太爷是母亲已故的父亲,是顾重阳的外祖父。
顾重阳外祖家姓沈,如今已经是南京排得上名号的富商。
沈家祖籍滁州,原本只是贩卖中药的小商户,真正兴起,是从顾重阳外祖父的父亲沈摄那一代开始。
摄公从松江府收了棉花贩到四川,从四川贩了药材买到江南,从杭州贩了丝绸布匹运到京城,再把京城最时兴的胭脂水粉,金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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