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极好,但架不住季诚送来的酒也极醇,架不住一坛一坛的往屋里送。
饭菜他没吃多少,酒倒是喝空了好几坛子。
两人喝到了后半夜,季诚已经拱到桌子底下睡着了。
殷岩柏却还对着他的食案举杯,“来,季诚,咱们喝……你是丧子之痛,我虽无儿子,却也能理解体会……一醉方休!”
说完,他又一饮而尽。
酒肆已经要打烊,晋王却还没要走的意思。
小二们不敢上来催,只好都围在掌柜的身边。
掌柜的也困的只打哈欠,无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到雅间里来。
“晋王?晋王殿下?”
喊了几声,无人回应,掌柜的推门一看,晋王竟然也伏在食案上睡着了。
掌柜的赶紧喊小二,叫通知等在后院的晋王府近卫。
殷戎和常武上来,把殷岩柏架上马车。
已经钻到桌子底下,睡了一觉的季诚,这时候却忽然爬出来,“来,王爷,咱们继续喝!”
他鬼叫一嗓子,差点把殷戎和常武给吓一跳。
“这……这是?”
掌柜的赶紧说,“晋王爷跟他喝了一夜的酒,是晋王爷的朋友吧?”
殷戎和常武对视一眼,他们常在晋王身边,怎么从不晓得王爷还有这一号的朋友?
酒肆里也有闲着的马车,既然这人跟王爷喝一夜的酒,那王爷必是不讨厌他。
两人命掌柜的备车被人,将这人送回他家。
季诚先前沉默不语,这会儿睡醒了,话反而多起来,一路都在嚎,“王爷,干!”
“尽兴,尽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还得往前走!一杯酒,不回头!”
送季诚回家的小二相视一笑,摇头长叹。
没人吩咐小二说,晋王喝酒的事儿得保密。
小二也没有留这心眼儿。
殷戎常武只顾琢磨王爷的心思,惟恐伺候不好了,王爷再怒伤了心,也没留意这一件小事。
哪知道,这一个不经意,就捅了大篓子。
次日晌午,晋王跟季诚在酒肆里喝了大半夜酒的事儿,就传进了宫里。
魏京华听闻此言的时候,正在对着一大堆奏章发愣。
以前奏章都是殷岩柏帮她批阅的,他会把奏折里的事儿跟她说说。
她不用一一看过,也不用亲自执笔,省劲儿得很。
如今——堆积了好几天的奏折,已经快跟小山一样高了。
她看着奏折,奏折也看着她,好像谁先动,就是谁先妥协一样。
听闻殷岩柏的事儿,她猛地从小山一样的奏折后头抬起头来,“他不进宫,不上朝,不帮我批奏折……却跑去跟季诚喝酒?他不知道我把季诚从宫门口赶走的事儿吗?他这是拆我的台,跟我对着干啊?”
海桐站在一旁,愣愣看她,不知该劝什么。
魏京华抿了抿嘴,殷岩柏是什么性子,她早有领教。
先前因为文帝的事儿,他们已经生了一场气。她犯不着再为一个季诚跟他生气。
若是他惹了她,魏京华觉得,她没必要跟他怄气,把他叫来,大骂一顿就是了。
“宣晋王觐见!我看他能躲我到什么时候?”魏京华手一挥,转身离开那一摞子的奏折。
殷岩柏进宫,她再也不用看这小山一样的奏折了。
谁叫他不进宫,不上朝来着?堆了这么大的工程,完全是他消极怠工的惩罚!
宣旨的太监来到晋王府。
一向在练武上十分勤勉的晋王爷,这会儿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太监站在门廊下头,回头看了看已经居中偏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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