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六十六回 贪瓜果试图扯缘由 坐京师筹谋望怀州(第1/2页)  辛夷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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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仲淹很不接受他这种轻慢的态度,但难掩心中好奇,惟有答应。
    王拱辰大摇大摆的与他从药铺出来,一路向北,到旧曹门街北山子茶坊对面,找见一间小茶肆坐下,顺便叫了些汤水果子。
    他倒很直接,待茶仆走开,他并不与之闲聊,而是讲述起自己这几日的行程。原来他早已知晓孙副尉在监视他,只是他每次挑拣人多的地方出入,不留出落单的机会让人下手罢了。他最近住在崇文院安排的官廨中,总算安稳。尽管他总托假不入宫办事,又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惹得与他共住一处的其他官员生厌,他也不放在心上。
    王拱辰如此直白,却更惹恼了范仲淹,他不禁暗忖,你既知有人跟踪,竟还叫我去寻你,怕不止为了让我做个护卫,而是令我白白做箭靶;且你在药铺以我的名义威胁衙推,亦折损了我的名声。幸是那药贩不似个安分人,唬一唬,叫他安分些也好。
    范仲淹让他交代为何被怀州知州针对,他却先问:“先生可记得,如今怀州每年征收粮草,用的还是景德元年1004的价”
    范仲淹的确记得他提过一嘴,于是微微颔首。
    王拱辰的心情略感抚慰,接着终于将自己在东京街坊流连的缘由向他和盘托出:
    “须知京东生旱的消息,在相邻州府的百姓间流传的速度,远比到朝廷御案上要快。当田野入秋,农户还在赤膊耕作时,就已注意到麦田中乱舞的蝗蝻愈来愈多。老人们预感今年冬天不好熬,于是互相商议下,怀州大小农户决定提早收割,延迟播种,虽会亏损不少,总比被啃食干净要稳妥。
    这样一来,大伙便面临着坐吃山空的局面。稍有点脸面的大户,一早就知会了州府县衙,盼今年朝廷莫再征收粮草,然而,收粮的文书仍是按时颁布下来了。
    适逢冬旱,躲开了饥荒的地区若收不上救济京东路的米麦,则州府势必会被追究督导不力的责任。
    这是能够料想的,假若赵祯应允怀州今年免去赋税,那光河北路便有镇州c瀛州c贝州c博州等二十三州,试问哪个会服气届时难道还有不一碗水端平的可能若统统免去,军方的口粮如何解决更不要说拿什么救济京东路的灾民了。
    结果各个地方官被夹在中间,大多选择因循苟且,并不打算对百姓做出让步,毕竟就算向朝廷上疏亦无多大用处。
    李知州更下令,今次另造新粮册,每笔账算得干干净净,务求不能因州里的书吏受贿,出现东家多收一点西家少缴一点的情形,而让任何地主佃户感到不公。
    这番话讲得冠冕堂皇,处处为民着想,实则在警告他们,没人有逃脱的可能。
    百姓眼瞅拒缴无望,没办法之下,便觉得从牙缝中挤一挤,或多或少总能挤出点口粮。
    可虚得不提,有一点得计较清楚,兹是向他们收米入籴的钱,能同常平仓一个价,他们也不会还口,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这种日子让官府再按三十年前的银子征收粮食。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朝廷在紧要关头都不肯松口,以后更别奢求了。
    喊出这一底线,李知州着实光火:整个河北路都是走三十年来的价,让他去提,被上面责备他无能是轻的,怕就怕一向不愿意给钱的三司,到时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说他打算从中牟利,他岂非成了众矢之的”
    做官的,但求相安,不求功过,谨守一条明哲保身的道理,范仲淹沉浮二十年,这等风气,他十分熟悉。“可这与你到皇城有何相干”他问。
    王拱辰道:“学生身为怀州通判,不止负责粮运,并且还得将州府事务单独提交陛下,眼见李知州与百姓僵持对峙没个结果,焉有袖手旁观之理”
    这话,若出自他自己之口,抑或旁的共事之人倒也罢了,但他观察王拱辰的言行并不能算大方耿介,实在没法信任,因淡淡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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