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甚?”
沈焕才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竟已被五花大绑惊道“你们……你们是叛军?”
“叛你娘的军狗官爷爷是你治下的刁民钟顺。”
“不是刁民不是刁民。”沈焕环顾一看发现并没有叛军在这些农汉之中心下稍安镇定下来道:“钟小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了本官本官保证既往不咎绝不治你的罪。”
“嘿还想治我的罪?”
“眼下是在打仗不假但等战事过去了你绑架朝廷命官罪可不轻。你爹老迈总不能跟着你逃到异乡吧?”
面对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汉沈焕渐渐又从容下来脸上居然还慢慢浮起了笑意。
只要他愿意他是最会哄这些百姓的。
“钟小兄弟你是个有血气的汉子本官很欣赏你随本官做事如何本官保你一个前程。”
果然马上便有人被唬住了低声向那钟顺道“大顺哥我看行吻总不能真造反吧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沈焕心中不由暗道了一句成了。
这些泥腿子便是这般无主见对加税与和采再有不满只要给点好处他们马上就能重新变回顺民。
“你爹对本官有救命之恩本官……”
沈焕话音未落突然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他喉中有些腥甜舌头一舔感到有个硬物在嘴里吐出来一看却是掉了两颗牙然后才感到疼痛不已。
他只觉这年轻农汉不可理喻。
“老丈……”
抬头一看沈焕忽然发现屋中站着几个老农但他竟根本认不出救自己的是哪一个。
虽然已在这屋里从下午待到现在但既忘了问那老农姓名也没正眼瞧过对方。
印象里只有一个佝偻的、木讷的身影与这辈子见过的所有老实易欺的农民一样毫无特点。
一个人待人真诚或不真诚连没读过的农夫也能感受的出来。
钟顺从上往下淡淡看了沈焕一眼道“走吧把这个当官的交给唐军。”
他其实还想说些什么以发泄心里的怒火。
有些情绪已经顶到喉咙边了。
税赋、徭役、和籴、不断上涨的物价、还有什么公田法下发马上要重新丈量他家的田亩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为了能吃上饭典当了家中的物件却还是连盐都买不起。
但他说不出来。
那种被敲骨吸髓活得像猪马一样的痛苦……猪马却形容不出来。
他只能用一身蛮力拖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官向外走去。
“你们……你们心中真的毫无大义吗?”
一路上沈焕努力挣扎却挣扎不开好言安抚不成最后只能以言语相激。
“不读诗不知礼义吗?当年忽必烈杀来草民百姓以舟船相济助蒙军渡江如今叛军杀来草民百姓缚忠臣而献……苍天呐你睁开眼看看这些人吧!”
钟顺正用力拖着沈焕闻言大怒终于是停下了脚步扭头骂道“放你娘的屁!”
“你懂什么叫忠君报国吗?!”沈焕喝道:“助蒙元、助叛逆你们知道岳爷爷吗?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鄂州是重镇岳飞曾驻扎于此陆续被封为武昌县开国子、武昌郡开国侯***之后更是被封为鄂王城内便立有岳鄂王庙。
由此可见鄂州人十分推崇岳爷爷。
果不其然钟顺一听便急了忘了继续走而是想与沈焕辩驳。
他明知道理不是沈焕
说的那样但一个没读过的农汉又怎么可能辩驳得了一个进士***。
“国势至此你们……你们竟还只顾着一点蝇头小利助纣为虐!”
到后来便剩下沈焕在叱喝着。
他闭上眼、仰起头显得那般忧国忧民悲凉地长叹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几个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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