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被气得浑身乱颤,明明满腔愤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将年轻妇人紧紧抱住满脸泪水的婢女,实在是气不过,撕心裂肺喊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此污蔑我们家小姐就不怕被雷劈吗我们家小姐嫁入白家这么多年,日日尽心尽力侍奉公婆,从无办点不尽心,你们口口声声视我们家小姐为亲女儿,就是这么对待女儿的”
“呸你个不要脸的腌臜货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早就掐死了,还容得她苟活”族老的老妻面子也不要了,扯开嗓门大骂。
眼见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站在河边张望议论,族老知道这一次是无法将儿媳沉塘了,毕竟现在白卿言在推行新法,他们要是强行将人沉塘,以白卿言六亲不认的作风,必会拿他们家开刀。
“行了”族老深深看了眼卢平,开口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老爷”族老的老妻睁大了眼,不能相信丈夫竟然真的就让就这么算了,“她要改嫁啊”
族老双手握着拐杖,看向全身颤抖不止的年轻妇人道:“你既然铁了心不想做我白家妇,那我便成全你,替我儿给你一封休书”
那白氏族老虽然不得不低头,可仍然气不过,慢条斯理开口:“我白氏一族如今已经是皇亲国戚你今日离开白家,希望你来日不会后悔我将话放在这里你母家得罪不起我们白家,你被休弃之后母家定然是回不去的且日后不论你嫁于谁,白家都不会忘记这份奇耻大辱,不会让你们的日子好过,这话传到你表哥的耳朵里,希望你表哥还有这个能耐敢娶你”
那族老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传来怒马嘶鸣之声。
族老转头一看,带头快马而来的就是白卿言,顿时慌了神,忙拽着自家老妻和自家仆从下跪相迎,顿时满脑门子的汗。
不是说今日白卿言要去国子监么多少百姓都去国子监看热闹了,怎么白卿言又出现在这里了
“恭迎陛下”白氏族老忙叩首高呼,姿态尊敬。
看热闹的百姓也没有想到,大周女帝竟然会亲临,纷纷下跪叩首相迎。
卢平见白卿言到了,亦是带着百家护卫,单膝跪地行礼:“大姑娘”
“平叔辛苦了,起来吧”白卿言说着看向被白家护卫护在身后,哭得不能自已,紧紧抱在一起的主仆两人,“先扶你们家主子上马车,将湿衣裳换了。”
那年轻妇人回神,忙带着看呆了的婢女朝白卿言叩首:“多谢陛下”
白岐禾紧赶慢赶,还是比白卿言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正好瞧见那年轻夫人被扶上白卿言命人带来的马车,立刻下马向白卿言行礼。
“此事,族长可知”白卿言视线落在跪地叩首的白岐禾身上。
“回陛下,白岐禾刚刚才得到消息。”白岐禾知道自己这又失职了,忙向白卿言叩首,“白岐禾身为族长未曾管理好族人,还请陛下降罪”
“族长先起来吧”白卿言手握马鞭负手而立,冷淡的目光睨着跪在地上的族老,“明知如今新法鼓励寡妇再嫁,身为白氏族人,不但不拥护新法,还要将欲再嫁的妇人沉塘,族老是要同大周新法做对吗”
白卿言语速轻缓,每一个字却都似有千金重,陡然压垮了那族老的脊梁,族老连忙叩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回回陛下,虽有国法,但族有族规,我按族规处置并无错处”
“族规”白卿言眯了眯眼,“白氏族规不许白家寡妇改嫁”
白岐禾连忙上前:“回陛下,并未有过,族法规定女子不守妇道与人通奸,当沉塘若女子与族内之人或家仆通奸,则两人一同沉塘。”
“陛下”那族老再次叩首,“将此贱妇沉塘,并非因为此贱妇要改嫁,而是这贱妇还未改嫁便与她表哥勾勾搭搭,与旁的男人不清不楚,坏我白家声誉,按照族规此等贱妇应当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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