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上工之前,相府果然又来人了。
柳拭眉没有猜错,来的是张夫人。
张夫人来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柳拭眉的继母。哪怕柳拭眉再不喜欢她,也理所应当要给点面子的。
因为预料到这点,柳拭眉起来后就没有换衣裳没化妆,听说张夫人在前院大厅,她就带着墨儿过去。
接待张夫人的是梁六夫人江氏,大夫人王氏不肯出来,极不给张夫人面子,因此张夫人的脸始终是拉长的。
“那天的事我也有错,只是天下父母心,我亲生女儿的腿断了,难免伤心过度,也就没注意到相爷对拭眉下手这样重。我若早知道他那般生气,说什么也会阻止他的。”
如果没有看她脸上表情的话,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柳拭眉没进去,就站在门外听着,看张夫人接下来还有什么表演。
梁六夫人虽然也是出自小门户的家庭,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嫁过来也有七八年了,长期接触梁家这群滚刀肉,加上夫君爱重,公公又是个明事理的,妯娌又一团和气,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染上了梁家人的风气。
她淡淡微笑,道:“理解理解,毕竟一个是前房生的个自己亲生的,是个人都会重视自己亲生的嘛!”
这一句话,就让张夫人下不来台了!
张夫人脸拉得更长了:“六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十年来,我对拭眉可是掏心掏肺的,从不敢对她有半点不客气。相爷不也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么?不然,您瞧着哪家失宠的姑娘,能得到这样好的栽培?”
门外,柳拭眉点点头。
此话倒是不假!
掏心掏肺不至于,但作为一颗最好的棋子,他们能不当香炉一样供着吗?
张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不也是因为出了接二连三的岔子么?她被人陷害婚前失贞,这件事咱们不怪她。可她目无尊长c忤逆父亲,这种事放在哪家,也是不对的,梁六夫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梁六夫人笑道:“那么敢问,您的亲生女儿胆敢陷害自己的姐姐婚前失贞这样大的事,相爷可是对她责罚了?这为人父母c又是当继母的,丞相夫人你可真的要一碗水端平啊!大义灭亲不在这时候用,又在什么时候用呢?”
张夫人:“”
没想到,梁家随便一个妇人都这么厉害,这嘴皮子堪比柳拭眉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妍儿的婢女犯的事儿,不是已经罚过了么?”
梁六夫人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相府里的主母如何管教下人的,我不清楚。但是丞相夫人,我们梁家一贯都是下人犯了错,主子是要连坐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上梁不正下梁歪。下人犯了事儿,主子怎么能把自己摘个一干二净?”
听到这里,再看张夫人的脸都绿了,柳拭眉不禁好笑不已。
这时候梁怡也来了,就在她身后。
她回过头,悄声说了句:“我觉得,我本不用来的。”
瞧这情景,哪儿需要她出马?
次日,去上工之前,相府果然又来人了。
柳拭眉没有猜错,来的是张夫人。
张夫人来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柳拭眉的继母。哪怕柳拭眉再不喜欢她,也理所应当要给点面子的。
因为预料到这点,柳拭眉起来后就没有换衣裳没化妆,听说张夫人在前院大厅,她就带着墨儿过去。
接待张夫人的是梁六夫人江氏,大夫人王氏不肯出来,极不给张夫人面子,因此张夫人的脸始终是拉长的。
“那天的事我也有错,只是天下父母心,我亲生女儿的腿断了,难免伤心过度,也就没注意到相爷对拭眉下手这样重。我若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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