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说句实在话,周楠对这场考试也没有任何把握。现在这个案子一出,他肯定会被免职,以后就算想以杂流混官场也没有可能,只能去考进食。
“真是每每都被形势逼到绝路上啊”周楠心中感慨。
当夜,周楠头还是有些痛,背心有些发冷。
到天明的时候,竟没有好转。
再看胸口,伤口有点微微泛红,用手去摸温度颇高,应该是发炎了。
我们的周大人病了。
他却不知道,这次刺杀行动空明蓄谋已久,偷藏的碎瓷片上应该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两个太监揭开窗户的封条,让司里的人将早饭送进来。
周楠没有胃口,对那个兵丁道:“劳烦,能不能请个郎中回来帮我号号脉。”
那兵丁吃惊:“司正身子可是不妥”
周楠:“没什么大不了,估计是伤风了。”
那兵丁就叫起来:“不好了,来人了,周司正病了。”
“什么,快快快,快去请郎中。”衙门里一团大乱。
甲太监见此情形,问周楠没什么不妥吧,又道:“周大人很得人心嘛”
周楠:“治衙不是治军,不能一味施之以威。大家能够在一起共事,也是一种缘分,当以德服人。”
甲太监:“果然是内书堂的教习,好品德。”
不一会儿,郎中就过来了,看了看周楠胸口的伤,说没什么大碍,就下了方子。
可惜重要来得实在太慢,吃了药,依旧身上发冷。到了午间,伤口肿得更高。到后来,人也发起烧来。
得,这回功课也没办法温习了,周大人只能缩在被窝里养病,这一养就是两日。
在这两天里,吴淼吴大人处于极度的愤怒和郁闷中。
没错,现在道道录司没有设左正,他这个右正就是单位的一把手,可是,下面的人好象不怎么听他的话。
一旦有事,吏员们跑到周楠的窗户下请示。
众人还在下面嘀咕,周司正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天子近臣,一手青词写得那叫一个精妙,陛下是离他不得的。说起来这件案子可不小,按理周大人应该被关在天牢或者东厂里才对。现在却好,只让他回司里待审。由此可见大人圣眷之隆,迟早能够起复。
到时候,说不定会去礼部,不但道录司,就连僧录司也一并管了。
是极,是极,那是肯定的,咱是个粗人,眼睛里只认得周司正,别的算什么几吧
大明朝官员在政治斗争中落马,又东山再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周楠这种天子近臣,前一刻看似万劫不复,说不好下一刻皇帝心意改变,又提拔重用了呢
吴淼知道众人不忿自己扣了他们的工食,勃然大怒,对着众人又是一通训斥。
众人表面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可表情中却带着一丝轻蔑,又小声禀告说,司正,咱们这里本就是个清水衙门。现在之所以为天子看重,倒不是我等的道场法会办得好,而是替内廷卖度牒筹款子。这事关系实在太大,也不敢对外人言。度牒可以卖出去多少,得了款子又该解送去哪里,都是周大人一个人经手,也没人知晓。
不是我等对大老爷不敬,这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完话,众人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吴淼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事涉及到天子的德行,属于见不得光的。在运做时,不是和司礼监就是和王府达交代,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如何挨得上这些大人物。
可这事又实在要紧,若办不妥当,上头追究下来,谁吃罪得起来。
闷了半天,才气恼地说:“你们还是找周楠吧,让他尽快办交接。”
史文江在旁边继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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