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想着过若顾言不肯,该如何反驳。
眼见提学和大宗师就要发生冲突,大家都是心中一紧。
顺天府尹正琢磨着如何打圆场,可这事却难,段提学是个性格偏激古怪之人,顾言又极为刚正,如何劝得住。
好好儿的一场盛典,难道就要这么搅了。
正在这个时候,顾言微微一笑:“也是,可将此文收录。”
府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是奇怪,这顾大宗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段提学见顾言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以为顾尚实转了性子,心中欢喜,就对周楠道:“本官忝为顺天府提学,府中学子中能出你这样的人才,吾心甚慰。周楠,你过来坐老夫身边,添张凳子。”
闻言,周楠大喜,忙站起来故做谦让道:“小子何登何能敢与大宗师、府尹、提学共席”
徐养大不是说大家以后聚会的时候,就以今日的排序来定座次吗哈哈,我现在坐到大宗师身边,自然是同年之首,顾门大师兄了,哈哈,痛快,痛快
段提学喝道:“叫你过来,且来就是。”
“是是是,谨遵提学之命。”周楠这才应了一声,施施然坐到顾言和段提学中间的位置上,又得意地看了徐养大一眼。
徐养大如何看不出周楠挑衅的目光,只闷闷吃酒。
顺天府尹品级极高,乃是朝庭重臣,自然知道周楠是天子近臣。这种人不好得罪,否则他在天子那里给你下眼药谁受得了
对周楠态度也非常和蔼,微笑着勉励了他几句话。
至于副主考和房师同情周楠好好的解元卷因为王世贞和顾言的旧怨被刷到拾遗榜上,对他也是非常亲切。
一时间,周子木和众大人物谈笑风生,羡煞中众人,他这一期乡试举人之首的位置算是彻底确立起来了。
说得几句话,段提学一鼓掌,就有几个衙役将彝伦堂的排窗拆下来。顿时,丝竹之声传来。
却见,屋外的院子里点了红灯笼,一群脸戴面具的神祝在鼓声、钟罄竹声中翩翩其舞,这自然是魁星舞了。
远处的席上坐着一群优伶,正轻声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幽幽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鹿鸣宴的高潮到了,众士子这还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都定睛朝外看去,一刻也舍不得将眼睛挪动。当然,一个人一生也只能中一次举人,自然也只能出席一次鹿鸣宴。
顺天府尹日理万机,只说了几句话,敬了举子们几杯酒就回了府衙。
乘考官们去其他桌祝贺说话,身边再无旁人,周楠忙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段提学道:“多谢提学提携,若非有提学,下官今日还真有些尴尬。”
段提学:“怎么讲”
周楠三言两语把自己和徐养大的过节说了一遍,再次表示诚挚的谢意。
说完话,周楠心中也是奇怪,他们举人间的小矛盾,段提学自己知道的
段提学;“子木,你们举人之间争座位的事情老夫还真不知道,叫你坐老夫身边是另外有事同你商议。”
周楠:“提学对周楠恩重,若有事是下官能办到的,但请吩咐。”
他心中不住转动,猜测着段提学会有什么事请自己帮忙。对了,老段年事已高,已经到了退休年纪,会不会是恋栈不去,想再干上两任,请我在徐阶甚至天子那里代为说项又或者,他在顺天学政衙门呆腻味了,想换个岗位
开什么玩笑,你老人家品级实在太高,像那么这种大员的人事变动得找吏部啊,别说内阁,就算是皇帝的话也不好使。
外朝有三大系统,内阁、吏部、科道。首辅、吏部尚书、监察院三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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