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抠着石壁缝隙随着震动晃来晃去的清东明子傻乎乎扯了扯藤条:“啥玩意?怎么没干?”
看了看藤条,遂仰头看井口,一个女人站在井口俯视井下,若没点心理准备,乍一看那张青白透了的小脸,魂都得吓飞。
“快上来吧,天要塌了。本来不想管你们,但我之前想了想,要是你们真杀了鬼王,并侥幸找到出口到了这井里,我还是帮你们一把算了。”
秦晚说这话的语气,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现下,没人在意这些。
平日里骂清东明子最多,现下逃生机会一来,遂踢水浇抓着藤条傻住的清东明子,先顾他,“傻着干嘛,还不快点上去!”
天确实要塌了,周遭轰鸣震动的声音不断,光是站在地面上便摇摇晃晃站不稳,灰尘飞沙随狂风飞舞刮到脸上好比极其细小的刀子。
遂三人都血淋淋爬出了井后,黑皮耗子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想着是逃命,他收拾了包袱,背后还歪斜插着那只经常抱着的笔。
黄肥猫那么大的耗子,背着个巴掌大包袱看着还有模有样的。
“快跟我走!鬼市入口的结界已经开始裂缝了!”
见它腿短,清东明子正准备抱它一起跑,哪知这家伙一溜烟便蹿了出去给遂几人带路,身手跟猎狗一样伶俐,与它一身肥膘不成正比。
惊讶“哦豁”了一声儿,刚还哭喊着不想死的清东明子被遂朝着耗子的方向踹了一脚。
气急,遂难得说脏话:“‘哦豁’你妈**,还不快点跟上,真想死在这里?!”
一行人跟在黑皮耗子身后穿过鬼市时,跑到鬼市中心时,另一行不属于此地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把白骨刀子飞出打开射向奋力奔跑黑皮耗子的飞镖。
扭了扭手腕,白骨刀子回到手中,示意清东明子把黑皮耗子从那群人跟前抱回来后,遂冷冷望着拦在路中间的一行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这群人的装扮,她很熟悉,就是接二连三出现在她身边,掺和进她差事的那伙人。
领头的是个女人,毕竟,那头巾为包裹住的酒红色大波浪头发很亮眼。
“你们有何贵干?”
礼貌询问,遂抬手,伞变成了剑。
不过,这回他们好像意不在遂。
就在双方默然对峙时,一只那种鹅还大的乌鸦停到领头黑衣人肩头,也不知鸟和人咕哝了什么,领头黑衣人问遂……身后的秦晚:“秦小姐,教主让我问你,你真打算这样做?他已经很不高兴了,说你若执意如此,日后如何,便休要埋怨他无情,不念往日情谊。”
那还有情谊,早就淡得差不多了,就差谁先说谁也不认识谁。
“与他无关。秦晚心早死,愧疚,如今想弥补,无论什么结果都与教主无关。”
女人颇为赞赏秦晚这种干脆劲儿,连连点头,话语里却满是戏谑:“与教主无关……那就好。”
说完,她便带着人撤了。
……
仅仅眨眼间,街市上,除了半透明慌乱飘来飘去的鬼魂,已经没了凭空出现拦路那伙人的影子。
世界仍在晃动,飞沙走石样样不少。
遂侧头望着一脸黯然的秦晚,疑惑很多,想知道的也很多,心里有爪子挠挠,她却什么都没问。
清东明子倒是如愿抱了黑皮耗子,但黑皮耗子不愿,在清东明子怀中拱来拱去挣扎着落地,焦急看着几人:“快走吧,要不然真来不及了。”
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把头发挽起,秦晚也催促着盯着她望的几人赶路:“快走吧,没人会拦我们了。”
遂忽问:“秦晚,我们是认识的么?”
……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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