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木凉第二天从睡梦中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温暖的云被之中,四周的帘帐轻摇,一瀑暖阳经窗而过洒在了她的睫毛上。
“奇怪,我不是明明睡在地上的吗?怎么在床上了?”
陈木凉挠了挠跟个鸡窝一样的乱发,咕囔着胡乱穿了鞋便起了身。
早在珠帘外守着的青鸟听到了动静,小步走来笑着说道:“陈姑娘醒了?一夜睡得还好吗?”
“还好。这里的床到底是比破庙里的好太多了,就多睡了会儿。”
陈木凉见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青鸟深深一笑,一边替陈木凉梳着发一边说道:“国公这个人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是到底还是体己姑娘的。若是换了一个人,怕是昨儿个真得睡地上了。”
“反正我也睡惯了门板,不在乎多这一晚。”
陈木凉随手将那支玉钗横在了发髻之间,挑眉一笑,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青鸟深深看了陈木凉一眼,然后低头笑了笑,低头轻叹了一声。
等陈木凉穿戴好之后,青鸟端来了早点搁在了茶几之上,招呼着她去先填饱肚子。
陈木凉一见青鸟端来的都是自己爱吃的,抓起一个硕大的肉包子便一口咬了下去,满嘴是汁口齿不清地赞叹道:“青鸟你真是个玲珑心,我才来几天便知道我爱吃什么。”
青鸟只是笑着给陈木凉又夹了块桂花糕,随口答道:“青鸟粗人一个,哪有什么玲珑心。不过是国公晨起的时候吩咐的,青鸟照做而已。”
“噗——”
“咳咳咳——”
陈木凉当下便被呛着了,一口包子屑呛了满桌都是。
她艰难地缓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弱弱地说道:“青鸟以后就不用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了我怕我会折寿”
“木凉你瞎说什么呢”
青鸟嗔怪了陈木凉一句,连忙轻拍着陈木凉的后背,又端来了水给她缓一缓。
陈木凉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叹声问道:“红鱼昨儿怎么样了?挨了三十板子估计不好受吧?”
青鸟随口便答道:“红鱼那丫头一直谨慎有加,也从未见她受过什么罚,怕是这一次得下不了地了。”
陈木凉皱了皱眉头,将目光落在了昨天李倾放在桌上的那瓶金创药上,问道:“红鱼住北院?”
“是。一等一下的奴婢都是住的北院,红鱼应该在藏花楼。”
陈木凉随手抓了一个包子和一块桂花糕,一手抄起了那瓶金疮药便出了殿门,还不忘跟青鸟说了一句:“我去会儿就回来,不用找我。”
青鸟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待陈木凉一路走远了去了北院后,她才穿过了几处假山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旁,向正在凉亭里喝茶看书卷的李倾恭敬一礼缓缓说道:“主上,如您所料,陈木凉带着那瓶药去找红鱼了。”
“嗯。那药里可已加了灼香?”
李倾继续斟茶,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加上了灼香。只要红鱼一敷上这药粉便会肌肤很难愈合,并且会一天不如一天。”
青鸟皱眉答道。
“李默若是还怜惜这枚安在本王府中的棋子,便会去向温家替她求百日散。你们只要留意温家名下的药铺子这味药的去向便可。”
李倾唇旁掠过了一丝阴冷笑意,双眸里都是肃杀之意。
“是。可是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鸟犹豫了片刻,迟疑问道。
“但说无妨。”
李倾放下了茶盏,这才抬头看向了青鸟,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她想问什么。
“主上让陈木凉去送药,势必红鱼会记恨她,而她武功低微心思也不见得有多缜密,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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