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
她抱着花被子,懵逼地眨眨眼。
虽然早就知道萧随智多近妖不会有事,却也没料到他竟然混得这么好,俨然一副土匪窝二把手的架势。
她是该夸他呢,还是该夸他呢
阿弱稚声道:“阿娘,四叔可厉害了山上好多好多土匪,见到四叔,都会恭恭敬敬地唤他老师。山上还有好多好多小孩儿,四叔为他们开办了两间私塾,他们学得可认真啦”
裴初初赞同地点点头:“四殿下好厉害的我读周易,总是读不懂,可是经过四殿下的讲解,我很快就明白啦”
南宝衣:“”
她深深呼吸。
所以,萧随这是上山感化土匪来了
或者是来当圣人,传道受业解惑的
然而她一点都不高兴。
这厮不声不响把她单独丢下,行事我行我素,如今想来依旧令她生气。
她阴阳怪气道:“殿下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怪不得要把我单独撇下。细细想来,沈皇后大可不必派遣二哥哥他们来剿匪,您一个人就能搞定整个土匪窝呢。”
“谬赞。”
萧随欣然接受了她的夸奖。
南宝衣说不过他,一口气闷在胸上,十分郁闷。
裴初初眨眨眼,懂事地端给她一盏香茶。
南宝衣牛饮了半盏茶,正要大着胆子数落萧随两句,萧随忽然道:“这次你被劫掠上山,是我命令的。”
南宝衣愣了愣,随即磨起小白牙。
她无端被人拖下水,又无端被人拖上山,一路担惊受怕挣扎尖叫,过程可谓十分悲惨艰难。
没想到,竟然是萧随下令的
这些聪明人,就喜欢玩弯弯绕绕遮遮掩掩的把戏。
她继续阴阳怪气:“那我真是谢谢您了嘿。”
萧随转了转杯盏,眸色深了些许:“除了我的命令,还有一人,也希望你被劫掠上山。为达目的,他甚至不惜花重金买通土匪伤害你,欺辱你。”
南宝衣怔住。
她在洛阳城人生地不熟,几乎没有仇家。
唯一勉强称得上仇家的,算来算去,或许只有
沈议潮。
一股寒意,从脊骨蔓延至全身。
南宝衣紧了紧小花被,娇美的脸蛋逐渐失去血色。
那一夜,她曾劝寒老板不要和沈议潮在一起。
那些话,或许被他听去了,所以他记恨在心伺机报复。
那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呢
“阿娘不要难过”阿弱晃了晃南宝衣的手,“阿娘来了这里,我好高兴我带阿娘去外面看看好不好山上有好多牡丹花,我还结交了好多好多朋友”
南宝衣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望向萧随:“我在老君山的事得告诉二哥哥,别叫他担心。”
萧随颔首:“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南宝衣拗不过阿弱,被两个小家伙缠着出了门。
萧随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少年美貌高贵,腕间戴一串黑檀佛珠,金丝编织的同心结垂下长长的流苏,轻扫过他干净雪白的袍裾。
低垂的长睫,在眼尾勾勒出淡青阴影,恰似飘渺的烟波。
睫毛间隙偶尔露出瞳珠暗芒,尽显处变不惊的从容自信。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看哥哥的表现,能否让那个人满意了。
河面上,两兵交接。
萧弈稳居指挥台,带着船队和山匪的船队作战。
隔着缈缈白雾,他看见那位黑衣大盗举止沉稳,无论身处上风还是下风,都保持着泰然自若的姿态。
对方隔着黑纱幂篱,也正观察他。
名叫萧道衍的皇子,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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