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郝灵坐在师婆婆屋顶上运行了功法后发呆。
师婆婆干瞪眼瞧着乌漆黑的梁,心一狠,翻身起来上房,拎着酒坛子。
脑袋大的酒坛子,一手拎三个,小老太太步履轻盈。
怼她怀里。
看她明显心不在焉功法却自己飞快运行,忍不住又酸:“有天赋的人就是气死人呀。总算体会当年嫉妒我的人的心情了。”
原来天才也分三六九等,她竟不算好的。面前这位,是终极吧。
郝灵没心情与她互怼,解开酒坛上的绳子揭开盖,咕嘟喝了口闷酒。
师婆婆不自在,真打击到了?
“我觉得以你的心智,应该风轻云淡才是。”
郝灵有气无力的抬眼,又丧丧的垂下:“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我若能做到风轻云淡,早身化大同了。”
当年也是有过战场送灵的大经历了,十几万几十万的英魂相送她都能稳住,却——或许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英灵赴死,慷慨激昂,她为之落泪心却是坚强。
而血菩提残害的那些人,太弱了,弱到存活区区几十秋都要靠运气甚至别人的施舍,她在与其共振的短短瞬间里心灵纤弱的那一面无限放大,比他们自己还要真切的感受无助崩溃与绝望。
郝灵叹息,植灵植灵,如何植灵,首先要有一颗容纳万物的心,容纳的越多,越能育灵,同时,要承受的也越多,越可能...崩溃。
师傅说,做他们这一行,心太硬就做到头了,心太软也做到头了,其中分寸掌握,只能自己悟。
她悟,把自己变成所见所想,多少次崩溃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哦,不,是自爆前那一步。
一次自爆,修为没了,心也往回退了。
师婆婆:“杀过人没?”
郝灵:“很多。”
师婆婆:“没误杀过好人?”
这话说的。
“你杀过?”
师婆婆默了,半天:“我不杀人,但是——我不是好人。”
郝灵指指自己的眼:“你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不会看呢。小老太太年纪不大背负得不少。”
噗嗤,师婆婆笑了,褶子攒成两朵大菊花:“我年纪不小了,该入土喽。”
郝灵嗤笑。
就听师婆婆道:“看来你——们这类人,寿命应该挺长。”
郝灵闷了好几口,晃动酒坛:“多长的寿命都是吃喝拉撒爱恨情仇那些事。”
师婆婆问:“你怎么来这的?”
咕嘟咕嘟好几口:“死了,不知怎么来了这。”
师婆婆点点头:“还回去吗?”
郝灵:“当然,回去报仇。”
师婆婆再点点头:“怎么回去?”
郝灵惆怅了:“谁知道呢,我这不是努力修炼着吗,或许等我成了神,就踏破虚空而去了吧。”
神。
师婆婆盯着她看了好久:“你帮我做完一件事,我就告诉你神的事。”
灵灵灵立时踢她一脚:“正经听。”
郝灵看着她。
师婆婆慢慢道:“真假我是不知道的,但巫族传说,巫神离去前留下大机缘以待后来人。”
郝灵第一反应:“你不去找?”
师婆婆一本正经:“我认为是假的。”
“...”还来哄我。
“但遇到你我觉着或许真有其事呢。毕竟你是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人的——鬼?”
郝灵:“...我是人。”
“那也不是一般人。”师婆婆不在意的挥挥手:“干不干吧。”
灵灵灵踢她:“干!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郝灵看着师婆婆:“你知道吗?若是我想知道你脑子里有什么,我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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