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很少哭,最近这两年掉眼泪,通通都是因为丁恪,他怕丁恪觉着他不成熟,所以努力在丁恪面前扮演着无坚不摧,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那么强大。</p>
丁恪不问还好,问了,陆遇迟忍不住伏在他身上掉眼泪,丁恪揉着他的头,温声道:“别哭,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跟你一起解决。”</p>
陆遇迟梗着嗓子问:“你能跟我在一起多久?”</p>
丁恪神色微变,紧接着道:“你生病了?”</p>
陆遇迟没说话,丁恪去抬他的头,陆遇迟嫌丑,死活不肯抬,丁恪急着想要翻起来,嘴上道:“什么病?你别磨我了,赶紧说!”</p>
陆遇迟趴着道:“我没病。”</p>
丁恪精神高度紧绷,“没病你说这些?”</p>
陆遇迟说:“我下午见倪欢了。”</p>
闻言,丁恪身体微微僵硬,三秒后道:“她跟你说什么?”</p>
陆遇迟闷声说:“她在你房里安了窃听器,听见我跟你的事儿,从我要五百万封口,我让姜西叫人恐吓她闭嘴。”</p>
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丁恪没出声,陆遇迟垂着头,看不见他脸上表情,沉默半晌,兀自道:“保镖在倪欢身上也按了窃听器,防止她出去乱说。”</p>
丁恪说:“就这事儿?现在不解决完了嘛。”</p>
陆遇迟听着丁恪的心跳,闭眼道:“今天是倪欢,保不齐往后还有谁,我一个人开心全家乐呵,你怎么办?”</p>
最后半句,陆遇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p>
丁恪揉了揉陆遇迟的头,低声骂道:“你他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得了绝症。”</p>
陆遇迟说:“我还不如…”</p>
“放屁,找揍是不是?”</p>
陆遇迟不吭声,灼热的眼泪透过睫毛往外掉,丁恪脖颈上一片潮湿,轻声说:“给我点儿时间,我先跟家里打声招呼。”</p>
直到这一刻丁恪才清楚的感知到,陆遇迟在他心中的分量,仅次,不对,应该说跟家人同样重要,因为他根本不介意外人会怎么想,早前的种种顾虑,跟陆遇迟的恐惧和担忧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p>
陆遇迟不敢睁开眼,怕眼泪汹涌而出,强忍着说:“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以前我做梦都想牵你的手,如果能抱一抱,让我短寿都行,现在老天对我不薄,以前的愿望,现在都实现了,人应该懂得知足,你放心,就算咱俩以后不在一起,我也一定会好好生活,可能会心疼,但是没遗憾,不后悔,所以你完全不要有任何压力,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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