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2、韦尔霍文斯基(二十二)(第2/4页)  默读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费渡有一瞬间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很快又强忍住了。

    骆闻舟那沉甸甸的“共度一生”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惊慌失措地逃避,用尽了全力才维持住了彬彬风度。

    他像个在未央长夜里跋涉于薄冰上的流浪者,并不知道所谓“一生”指向哪条看不?见的深渊寒潭。

    费渡沉默了一会,终于只是干巴巴地说:“抱歉。”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骆闻舟的声音压得极低,好像胸口堵满了石头,那声音得从石头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咬得“咯吱”作?响,“我警告过?你、拒绝过?你很多次,为什么你还要——”

    费渡神色漠然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骆闻舟住了嘴,他突然觉得十分没意思,原地静默片刻,重重地吐出口气,大步走向书房,摔上了门。

    骆一锅被这惊天地的摔门声吓了一跳,“嗷”一嗓子炸了毛,直起脖子张望,不?知铲屎工有什么毛病。它警惕地炸了一会毛,见没人搭理它,就一头雾水地冲费渡小跑过?来,纵身一跃跳上了餐桌,和费渡大眼瞪小眼。

    费渡整个人好像静止了,无声地和它对视片刻,心里沸反盈天的千头万绪重新沉寂下去,他胸口是空荡荡、白茫茫的一片,万念无声。

    好一会,他无来由地想起白天在市局审讯室里忽悠夏晓楠的一句话——“你有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这么喜欢你的男生了。”

    冯斌之于夏晓楠,就像是骆闻舟之于他,都是意外事故一样的运气,一个人的一生,大概只能奢求一次。

    而往后看不?到头的一生中,能有一点回忆已经弥足珍贵。虽然回忆有点短。

    但也没关系,世上所有“回忆”都是短的。

    费渡缓缓地冲骆一锅伸出了手,骆一锅先是本能地往后一仰头躲开,随即,它又犹犹豫豫地凑过?来,试探着闻了闻费渡垂在半空中的手,里里外外地闻了一圈,它终于放下了戒心,低头在他手心蹭了蹭。

    费渡的手掌终于小心翼翼地落下,贴在了骆一锅油光水滑的后背上,从它头顶顺着毛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原来猫是这样的,毛发细腻,十分柔软,又和毛绒制品不?同——细毛的根部是暖烘烘的,手放在上面,能感觉到悠长的呼吸和轻轻挣的心跳。

    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生命。

    骆一锅眯着眼睛,喉咙里“咕嘟”片刻,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蓬松的大尾巴,发出十分娘炮的哼唧。

    费渡近乎心平气和地与它和平共处片刻,猫爷被伺候舒服了,遂把自己团成一团,眯起的眼睛缓缓合上,就地睡了。

    费渡悄无声息地收回手,揣起自己的手机,走到书房门口,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这几天多谢你照顾了。”

    骆闻舟没搭理他。

    费渡也没多做逗留,转身从玄关的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大衣围巾,准备出去找个附近的酒店先凑合一宿,明天再

    想办法叫人打扫一下自己空置许久的小公寓,搬回家住。

    深更半夜,从暖气袭人的家走进凛冽的冬夜里,着实?需要一点勇气,费渡叹了口气,觉得光是想一想,手脚就已经条件反射似的发冷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披上大衣,还没来得及把胳膊套进袖子时,紧闭的书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重重地掀开?了。

    倒霉的骆一锅刚合上眼,又被身边掠过?的一阵厉风惊醒,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它愤怒地叫唤了一声,一溜烟地钻进了骆闻舟空置数天的次卧里,不?肯出来了。

    费渡还没来得及回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他猝不?及防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