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醒了?”
昏黄的烛光映着张雪莲花儿般的俏脸,柳氏一阵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我……我这是怎么了?”
“主子……您感觉怎么样?起来喝些汤药可好?”
顾嬷嬷用帕子试去脸上的泪痕,关切地走上前询问。
柳氏这才记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心头一恨“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娘!娘您怎么样?”
张雪莲哭的如核桃般红肿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泪珠如断线的珠子般哗啦啦滚落下来。
“贱人!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我同她势不两立!”
柳氏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她的孩儿,她的夫人梦,她的体面,都没有了!
她柳氏自嫁入相府,除了不是正室,哪一点比别府的正牌夫人差了?
参加宴会,哪个不是尊着敬着她?
夫君位高权重,生的仪表堂堂,家里只有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薛氏,老婆子又是个不理事的……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如今竟能落得这样一个地步!
“娘,您别这样……女儿求您了,您别这样……”
张雪莲死死抱住拼命挣扎着的柳氏,心中悲痛万分。
眼前嘴角挂着鲜血,皮肤苍白蜡黄,嘴里污言秽语破口大骂的人,还是她那个尊贵大方的娘亲吗?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果然是因为……因为大姐姐害的么?
怀疑的种子一经滋生便怎么都拔除不了,尽管张雪莲一直不肯承认,但事实却是从知道皇上将张无夭赐婚德王开始,她便已经恨上了她。
“莲儿……去找你舅舅!除了那个祸害!我一定要除了那个祸害!”
柳氏如来自地狱的恶鬼般死死盯着张雪莲,枯黄的手指狠狠抓着她纤瘦的手臂,险些要将那节嫩藕折断了去。
“小姐……您帮一帮夫人吧……夫人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疼爱着您,您怎么忍心看她这么痛苦……”
顾嬷嬷跪倒在地,朝着张雪莲哭求着,让张雪莲的一颗心更乱了。
翌日,一顶小轿悄悄出了丞相府,直到日薄西山方才回转。
城西柳尚书府上,柳文成面色黑沉坐在上首,夫人戚氏垂眸侍立一旁。
“啪!”
柳文成大手一拍桌面,脸上的横肉都颤了几颤。
“他张宜修欺人太甚!这么多年都不曾给我华儿一个名分,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傻子如此折辱华儿!”
“若不是顾嬷嬷衷心,派人递了消息我才将莲儿接了进来,我都不知道那老匹夫这样欺负她们母女!”
“相公,您消消气,您在这里生闷气也不是办法啊,毕竟张相深受皇上信任,若是同他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毕竟……我们谦儿明年也要参加科举了呢……”
戚氏的一番话让暴怒的柳文成清醒了些,可脸色仍不好看:
“那你说怎么办?”
“妾身这里倒是有个主意,那傻子倒不打紧,除了就是了,就是华儿她伤了身子……”
“虽说莲儿是个有出息的,被皇上指了婚,成了未来太子妃。”
“但女人家总得有个男孩儿在身边才好傍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文成冷眉一挑看向戚氏,华儿肯定是不能再生了,她说这话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相公莫急,那张相爷也不过而立之年,听说相府只有华儿跟薛氏两个,如今华儿又病着,岂不是让那薛氏占了先机?”
“您没听顾嬷嬷说,薛氏连管家权都拿到手了么?若是再让她生个一男半女的,华儿就更没有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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