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一片光雨微微弥漫着,从那玉纷纷扬扬,晶莹透亮,一片灿烂,宛若无数闪亮的花瓣飞舞, 缥缈之中, 顾朝夕踏着圣洁的光泽,缓缓走到李长生的床边,看着已经生机消散的老仆,叹了口气,轻声喊道:“李长生。” “老……老奴……在……” 李长生气若游丝的回答着,居然还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免礼。”顾朝夕面色平淡道。 “谢……谢殿下!”李长生颓然躺下,却带着微笑,说道:“老天垂怜……让……老奴临死前……还能再见殿下一面……死……死而无憾了……” 顾朝夕看着李长生,说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结的愿望吗?” 李长生咧嘴笑了笑,嘴里已经一颗牙齿都没有了,却笑得很开心,嘴唇哆哆嗦嗦,明明在笑,却有眼泪在流出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居然十分清醒的说道:“最大的遗憾就是等了殿下您十多年,也没能够见您一面,现在好了啊!” “能在死前见到殿下,老奴已经知足了,若说未了结的愿望吧,就只是担心殿下您,您现在出来了,可是物是人非,老奴担心身边没有个体己人伺候您……” 顾朝夕望了望窗外那沸沸扬扬的飞雪,说道:“我今日只是听说你快死了,专门来看看你,随后便要回天牢了,还会待多久,还说不准。” 李长生愣住了,然后心潮汹涌,十分激动,就要爬起来,说道:“殿下,您……您越狱了?不行,那您不能再回去了,老奴……老奴想办法送您出城……” “躺着吧,” 顾朝夕轻轻挥了挥手,一道温和的力量包裹着李长生,强行让他躺了下来。 随后,顾朝夕轻轻一招手,几片雪花落入手心,瞬间融化,他缓缓说道:“我在天牢待着挺好的,只是,你若死了,以后谁来给我送书呢?” 李长生哽咽道:“对不起,殿下,老奴……老奴要死了,不过,殿下,您放心,我已经嘱咐犬子,他到时候会为殿下您送书,殿下……” “算了,” 顾朝夕摆了摆手,道:“我不习惯换其他人给我送书!” “殿下……老奴……” 李长生躺在床上,嘴唇哆嗦着,两行老泪纵横。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 顾朝夕突然一指点在了李长生额头上, 一抹金光绽放, 李长生突然瞪大了眼睛, 眼中有星辰幻灭,有日出日落, 有潮起潮敛,有无数春秋,以时间蹉跎着人间。 他仿佛看到了时光在倒流,岁月的气息越来越重,天地之间一片归墟,表面显出不祥的灰白色, 他那满头白发,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开始变青, 脸上的褶子居然慢慢舒展开, 那干枯的手,缓缓红润了起来。 良久之后,金光散去, 李长生很惊恐的瞪大眼睛,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然后他抬起手,发现手不在干枯,垂落的头发不再是苍白,望向床边的镜子, 赫然发现, 镜子中自己,起码年轻了二十岁! 李长生震惊的看向负手而立的顾朝夕,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老泪纵横道:“殿下,老奴……” “好好的为我送书吧!” 空气中,传来顾朝夕的声音。 李长生猛然抬起头, 却哪里还有顾朝夕的身影,只有那门,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有狂风卷着雪花飘了进来。 门被突然打开, 惊动了一直守在外面的李长生那些子孙,一大家子人都快速冲了进来,然后,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惊恐的看着本已经行将就木的李长生居然片刻之间,年轻了许多,不但不像将死之人,反而是精神抖擞。 “爹!”李长生的儿子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 李长生却仿佛失了神一样,痴痴呆呆的望着门外, 突然,李长生站了起来,快速冲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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