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一脸晦涩不明。</p>
似乎是察觉到林湘湘的踌躇,祁明光上前关切问道:“怎么了?”</p>
闻言,林湘湘下意识抬头,不过也只是抬头,因为她的眼睛里并没有焦点。</p>
林湘湘看的是祁明光,心里想的却是冉良朗、冉夫人、冉城主、灵慧魄……一系列,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p>
祁明光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岳,让人安心。</p>
渐渐的,林湘湘乱七八糟的心绪平复下来。</p>
“祁师祖。”林湘湘轻轻呼唤道。</p>
祁明光先是因为这个称呼微微一怔,然后鼻腔里才缓缓喷出一个“嗯?”字。</p>
“如果,我是说如果。”</p>
林湘湘斟酌着开口,慢慢说道:“如果有一个人快要死了,而你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你会愿意去救他吗?”</p>
祁明光下意识看了一眼要快死掉的冉良朗,林湘湘所说如果之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p>
祁明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问道:“那你想救他吗?”</p>
正陷入迷茫和纠结中的林湘湘,完全没注意祁明光问的是“你”,而非“我”。</p>
当然,等她后来注意到了,也没有再隐藏、纠正的意义了。</p>
此时,林湘湘扪心自问。</p>
……想不想吗?</p>
可能还是有一点儿想救人的吧。</p>
但是真要去做了,又觉得很委屈、不甘心,特别纠结……</p>
最终,林湘湘还是摇头,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p>
“那你讨厌他吗?”</p>
林湘湘依旧摇头,这一次却没有了迷茫。</p>
她轻声回答道:“不讨厌。”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也不喜欢。”</p>
冉良朗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稍微熟悉点儿的陌生人,谈不上喜不喜欢、讨不讨厌。</p>
如果没有冉夫人的事掺和其中,至少在任务完成之前,她是有义务保护他的。</p>
义务,无关意愿,只因道义。</p>
祁明光微微点头,然后再问道:“要是你选择救他的话,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吗?或者说,会不会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p>
影响和代价?</p>
这个问题,林湘湘还真的从未考虑过。</p>
她在神念中问符隐灵,道:“阿灵,我会因此受到影响?付出代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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