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们酒足饭饱之后,扔给三喜和贺云驰几个干饼子,然后开始在雪地里安营扎寨。
这还是他们即将在寒州过的第一个夜,之前路过凉州的时候,在市集上置办了不少在雪原上过夜的东西,据说这些都是寒州本地人都会用到的。
金项乾提醒道:“先别忙着扎寨,我们再往南走二十里,离这个血腥味重的地方远一些,以免晚上有野兽侵袭。”
他考虑的很周到,三喜却觉得自己很难,晚上闻着狼肉的香味生生咽下去两个干饼子,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又要奔波二十里,真是作孽呀。
他们刚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却突然感受到北边的地面似乎在震动。
“嘘——别说话。”
金项乾趴在地上,皱起了眉头。
“拔刀,拉弓。”
突然,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率先刀剑出鞘。
三喜和贺云驰被同绑在一根柱子上,坐在地上的他们也明显感觉到了的地面的震动。
“是迟家的人来了?”
贺云驰笑笑,“没错,夫人安心,我们一会儿就装被他们抓住的无辜寒州百姓,打入迟家内部。”
三喜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装作寒州百姓?寒州风俗我们都不知道啊!”
贺云驰抬头看天:“我们不是有它吗?”
三喜跟着他一起抬头,发现之前飞走的白眉黑鹰如今又飞了回来,它翅膀上受了伤,飞行的很慢,暂时在空中盘旋。
三喜还是犹犹豫豫的:“可是……他们会拆穿我们的?”
她朝金吾卫们看去,他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站成一个阵列,准备交战。
贺云驰摇摇头,笃定道:“不会,他们分身乏术。”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要想办法解开绳子吗?”
“不用,被捆着才更显得我们无辜。”
几分钟之后,地面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今晚的月光很亮,能够清晰地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寒州人冲了过来。
三喜心中震惊,这么一大群人,看着总有一百多人了?世人总说寒州贫瘠,连根草都难长,却能养活这么多人,这还只是一个家族,真令人惊叹于人类的顽强。
领头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脸上长满胡须,皮肤粗糙,身上裹着一身狼皮,手持长矛骑在寒州特有的高头大马上,有种说不出的虎虎生威。
贺云驰看着那人,小声道:“夫人你看,那就是迟家现在的少主,迟旭升。”
他就是迟旭升?
三喜又多看了两眼,的确是雄姿英发的一个年轻人,不过却和一个惯于偷盗的人结拜兄弟,俗话说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她在心里也就没办法认为他是个好人。
迟旭升带领着身后的一百多人快速逼近他们这里,很显然对方的骑术很好,这种北方的高头大马在他们身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放箭!”
金项乾一声令下,交锋正式开始。
金吾卫这边用的是特制军弩,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苛的训练,几乎是箭无虚发,射程还远。
而迟家这边,用的则是另一种带着弯钩倒刺的箭羽,并非是他们不地道,喜欢耍心机玩手段,而是他们常年在雪原上捕猎,猎杀猎物的时候就需要这种箭,就算猎物将箭蹭了出来,倒刺勾出血肉形成的血洞也会让它们连续好几天血流不止,直至生命的终结。
皮厚凶猛的猎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这种箭一射进金吾卫的体内,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金项乾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金吾卫们一个个的倒下,手中的刀花已经耍到了极致,他蹲在地上,还需要护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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